第38章 適可而止

          柳月眠被拂了面子,差點當場發作。蘇怡言算個什么東西?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罷了。她堂堂郡主,愿意住進她的院子是她的榮幸,她應該感恩戴德地將自己請進門……

          但謝淮還在跟前,柳月眠立刻調整好表情:“算了,我看蘇妹妹怪不高興的,我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了,要是妹妹實在不愿,我和懷佑還是搬走吧?”

          柳月眠故作大方的姿態,仿佛她才是這修竹院的女主人。

          “她沒有不高興。”

          “好啊,那你們搬走吧。”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前者是謝淮的,后者是蘇怡言的。

          周圍看熱鬧的下人們吃了一驚,誰也沒有料到,一向好脾氣的少夫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看看蘇怡言,又看看柳月眠,最后又趕緊齊齊看向了謝淮,畢竟謝淮才是如今靜安侯府真正的主子。

          “郡主誤會了,她沒有不高興,你們且住下。”

          謝淮重新將目光投向蘇怡言。他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嗓音中帶了幾分斥責。

          “適可而止。”

          周圍的下人們縮了縮脖子,他們頭一次瞧見長公子說這樣重的話。

          謝淮幾步走近蘇怡言,在無人看到的角度抓住她的手腕,壓低了嗓音,一字一頓地質問:“你答應過我的……為什么就這般容不下她們?”

          近乎質問的口吻,可能是太過激動,蘇怡言覺得謝淮的聲音中竟帶著一絲顫。

          這不是謝淮第一次護著柳月眠母子了,可每面對一次,她的眼眶還是會發酸,心還是會猶如針扎般疼痛。

          她是他的妻子,卻因為另一對母子被趕出了主母院,如今他卻在這里口口聲聲問她,為什么容不下旁人?

          到底是誰,容不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