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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劍冢狂潮

          【萬劍朝宗·殘兵暴起】

          寅時未至,劍冢千仞崖忽然震顫,崖壁上插著的古劍發出悲鳴。一柄纏滿枯藤的斷水劍率先掙脫巖壁,劍柄處睜開猩紅獸瞳,裹挾著腥風刺穿晨霧。緊接著,葬龍淵內三百柄殘劍破水而出,銹跡斑斑的劍身滲出青銅黏液,在空中織成蛛網般的《協議》條文。

          "我的青鸞劍!"新晉弟子趙鐵柱哭喊著追趕佩劍,那劍卻拐了個彎,將路過仙鶴的尾羽削成禿瓢。器靈童子抱著鼎耳縮在亂石后,忽然慘叫:"哪個缺德的往鼎里撒尿?!"只見斷念劍正懸在鼎口抖劍穗,青銅液淅淅瀝瀝落入鼎中。

          蘇雨薇抱著林墨嬰魂藏身試劍臺,嬰孩肉手突然指向東北角。那里七柄鎮魔劍組成北斗陣,劍尖卻對準同門弟子。陣眼處的飲血劍嗡嗡震顫,劍格鑲嵌的噬魂珠裂開細縫,鉆出條生著人臉的青銅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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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蛻劫驚變·龍戰于野】

          洗劍池沸騰如煮,阿星百丈龍身在池底翻滾。混沌乳漿腐蝕舊鱗,新生的金鱗映著雷光,竟浮現出《河圖》紋路。第九道雷劫劈落時,龍角突然裂開晶隙,噴出的不是龍血,而是粘稠的歸墟黑霧。

          "嗷——!"阿星痛極長吟,褪下的銀鱗如飛刃四射。巡山弟子陸仁賈躲閃不及,左袖被鱗片劃破,沾染黑霧的手臂瞬間青銅化。他驚恐地看到自己指尖生出算珠大小的《協議》條文,正沿著經脈向上蔓延。

          蘇雨薇揮鏟斬斷其手臂,鍋鏟卻黏上青銅液。鏟柄浮現蝌蚪文:"戌時三刻,飼主獻祭。"林墨嬰魂忽然伸手抓向黑霧,掌心混沌漩渦竟將霧氣凝成糖丸,塞進嘴里嚼得咯嘣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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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骰詛應驗·地脈泣血】

          懷中的青銅骰子突然發燙,蘇雨薇眼前浮現血字卦辭:

          「歸墟面現,萬靈寂滅」

          她死死攥住骰子,指甲掐入掌心滲出金血。器靈童子拋出三枚沾染鼎銹的五銖錢,銅錢落地竟豎著插入石板,組成倒逆的"大兇"卦象。

          骰子掙脫掌控的剎那,整座劍冢地動山搖。試劍臺裂開深淵,伸出十八條青銅巨臂。最大那條手臂掌心裂開豎瞳,瞳孔里映著沐清風獰笑的臉:"蘇姑娘,這份歸墟聘禮可還滿意?"

          林墨嬰魂突然啼哭,淚珠落地生蓮。混沌青蓮扎根青銅手臂,根須瘋長處,臂上《協議》條文如雪花消融。小娃娃蹬著藕節腿爬向深淵,竟抱住豎瞳啃咬,生生扯下半塊機械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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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嬰啼破妄·劍膽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