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歸墟潮生
【怒海驚瀾】
歸墟海眼噴發的剎那,七十二峰靈脈發出瀕死的哀鳴。懸劍崖萬年不化的冰壁崩裂如脆餅,冰棱倒墜間折射出青銅色的詭光。巡山靈鶴群被氣浪掀翻,雪白的尾羽染上銹斑,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凄厲啼鳴。
"我的碧水潭!"靈植長老癱坐在廢墟間,眼睜睜看著豢養的千年龍須鯉在濁流中變異——魚鰭化作青銅刀刃,鱗片縫隙迸出《協議》條文。一條丈許長的兇魚躍出水面,獠牙咬住他的道袍下擺,布料瞬間腐化成灰。
蘇雨薇踩著阿星褪下的銀鱗渡海,腥咸水霧撲面而來。她瞇眼望去,濁流中竟漂浮著無數記憶碎片:沐清風在密室刻錄《協議》母版、林墨月下獨酌悟劍、甚至自己襁褓時吮吸星髓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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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齒噬天】
萬物源鼎內傳來"咯吱"異響。林墨嬰魂蜷在鼎角,新生的青銅乳牙已咬穿三層鼎壁。混沌氣如蛛網般從破洞蔓延,將靠近的執法弟子束成蠶蛹。小娃娃忽然歪頭一笑,牙床滲出粘稠的青金色液體,落地竟凝成微型《收割協議》。
"墨師兄,張嘴!"蘇雨薇拋出玄冰煉制的磨牙棒。嬰魂瞳中星芒暴漲,肉掌拍碎冰棒,抓著殘片在鼎壁刻下《大衍劍訣》。劍氣激蕩間,鼎中腌篤鮮沖天而起,化作三千根青銅肉須刺向海眼。
器靈童子渾身掛滿海藻,突然指著鼎腹尖叫:"潮汐要吞星髓了!"只見海眼漩渦深處,青銅鼎腹正以鯨吞之勢吸納星辰殘光,每吞一口便脹大三寸,表面裂紋中伸出無數機械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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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劍凌波】
濁浪間忽現七彩虹橋。青鸞劍引著三百醉劍破空而來,劍穗系著的酒葫蘆在浪尖碰撞,奏出《將進酒》的豪邁劍鳴。斷水劍醉醺醺地劈開浪墻,露出海底的青銅迷宮——初代溟的左臂化作定海巨柱,表面刻滿劍修們求愛的酸詩:
"月下舞劍為卿狂,歸墟潮生斷人腸。"
玉壺冰劍噴出珍藏的寒潭醉,酒液凍結方圓十里的浪濤。鎮魔劍趁機扎入冰面,劍柄裂開探出青銅算盤,噼里啪啦計算潮汐周期:"戌時三刻...坎水位...投喂量..."
蘇雨薇踏著冰橋疾馳,鍋鏟柄部的鼎耳紋路滾燙如烙鐵。阿星長吟俯沖,舊鱗組成的避水罩內側,《協議》條文正反向侵蝕青銅海水,將墨色濁流染成詭異的青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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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宮詭影】
潛入海底的剎那,眾人被青銅迷宮震撼。高逾百丈的銹蝕墻垣間,初代溟的殘軀被分鎮各處:右腿化作珊瑚巨礁,趾縫間游弋著人臉怪魚;心臟懸在中央脈動如戰鼓,每次收縮都震碎數塊冰橋;最駭人的是嵌在顱骨中的鼎腹,表面食譜缺漏處滲出血色小字:"器靈童子,七情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