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沒人干的、又臟又累的雜活，都給他堆了上去。賈東旭每天跟著易中海，忙前忙后，實際上是耍奸遛滑、拈輕怕重的好日子，一去不過復返了。

    賈東旭每天累個半死，下了班還得垂頭喪氣、孤零零的往回走，再加上不時的還有人拿他打镲，故意問他為什么不跟著易中海一起去工藝小隊。讓賈東旭的心里更是感到憋屈。

    憋屈怎么辦，回家沖著秦淮茹使勁唄。折騰了一個來月，突然秦淮茹說她又有了。賈東旭只得偃旗息鼓，罷兵休戰。這回廠里、家里都沒他刷存在的地方了，賈東旭更沮喪了。

    這一天，賈東旭正蔫頭耷腦的慢慢往家里蹭，被人從后邊拍上了他的肩膀。“賈哥，干嘛呢？怎么這么沒精打采的？”

    賈東旭轉頭一看，眼里頓時充滿了復雜的情緒。來人正是去年那些跟他一起去過賭場的混子之一，雖然這人也在軋鋼廠上班，但卻是在清潔隊。講白了，就是一個掃大街、掏廁所的。

    賈東旭知道他也去過那個賭場，但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些故意引誘他去借高利貸的那一伙人里的。那伙人跟那個賭場，賈東旭知道去年年底的時候，被公安給一鍋端了。基本上不是吃了花生米，就是去清河挖沙子去了。

    現在這家伙還在廠里，看來他不是跟那些人一伙的，最多跟他也算是難兄難弟吧。

    這家伙現在看起來精神頭還不錯，紅光滿面的。賈東旭心里嘀咕，“一個掃大街的，一個月才18塊工資，憑什么活的比我看著滋潤多了。”

    那人好像能看出賈東旭心里想的是么，把頭湊過來低聲說，“賈哥，是不是見兄弟現在這精神頭不錯，犯嘀咕呢吧。”

    賈東旭被說破心思，臉上一紅，嘴上還硬，“你精神頭好不好跟我有什么關系。你精神頭好回家找你媳婦去。犯不著跟我這起膩。”

    “嘿嘿！”，那人知道賈東旭這是心里動搖了，嘴還在硬。“賈哥，你就不想知道。兄弟現在為什么精神頭這么好。

    不怕你笑話，去年年底的時候，我欠的賬可比你那時候可多了去了，都有小一千了。那時候兄弟可是比你現在還喪氣呢。現在，你再看看兄弟，嘿嘿。哪還有那喪氣樣？”

    賈東旭沒有吭聲，但是腳步卻慢了下來，眼里也閃出了一道亮光。那人一見賈東旭這樣，就知道這小子心動了。接著說。“那幫孫子就不是東西，他們騙咱們去那個場子，就是奔著讓咱們借他們的高利貸去的。幸虧公安把他們一鍋端了，要不然哥們兒也得被坑死。”

    賈東旭跟著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幸虧是公安把那幫家伙給抓了。

    “雖然哥們借他們的印子錢是不用還了，可哥們那時候還欠著別人三百多塊呢。眼瞧著年都過不去了。”，那人也是哀嘆一聲。

    “那你后來怎么過來的？”，賈東旭終于忍不住了。

    “嗨！幸虧哥們兒遇見了一原來也是在那場子被騙了的大哥。給哥們兒介紹了一家新場子，就在德勝門里。

    那廠子真地道，人家那才是童叟無欺。哥們兒我把咱廠里過年關的餉20塊，加上還有那些福利押給他們借的30塊。攏共有50多塊，一晚上就贏回了400多。清了賬還落下了一百五！美美兒的過了肥年。”，那人得意的炫耀道。

    賈東旭聽了心里一驚，50塊本錢，一晚上贏回來400多！他在那個賭場，最多的時候才贏百八十。這心里，立馬就長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