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過…下次…記得輕點?或者…
“露露…”
他低聲念著她的名字,鏡中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而明亮。昨夜的溫情與混亂沉淀下來,化作一種沉靜的力量。他打開水龍頭,捧起冷水潑在臉上,試圖驅散最后一絲燥熱和雜念。
舞臺的召喚:
冷水讓他徹底清醒。他抬起頭,看著鏡中那雙重新燃起光芒的眼睛。今天還有排練。《好想愛這個世界》……他要在她面前,在所有人面前,唱出那份掙扎后的希望,唱出那份……因她而生的光。
他快速洗漱,動作利落。當他換上簡單的排練服,再次看向鏡中的自已時,那個在舞臺上光芒萬丈、神秘莫測的“渡鴉”,似乎已經重新歸位。只是這一次,面具之下,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被愛守護的底氣。
沈燼走出浴室時,白露已經坐在客廳的小餐桌旁。她換上了一身舒適的運動裝,高領內搭巧妙地遮住了所有痕跡。臉上化了淡妝,氣色很好。桌上擺著簡單的早餐(酒店送餐)和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白露抬頭看他,眼神明亮:“快過來,吃點東西再去排練。”
沈燼走過去坐下:“嗯。”
兩人安靜地吃著早餐,氣氛溫馨而寧靜。不需要過多的言語,昨夜的親密和今晨的調侃,已經化為一種無聲的默契和流淌的溫情。
白露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看著他:“排練別太拼,注意嗓子。我晚點過去看你。”
沈燼點頭回復:“好。”
他看著她,眼神專注,“…露露,謝謝你。”
白露這次沒有調侃,只是微微一笑,眼神溫柔而堅定:“去吧。我的渡鴉先生…該去準備…震撼世界了。”
沈燼放下咖啡杯,站起身。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他身上投下細長的光帶。他換上了簡單的黑色t恤和運動褲,褪去了西裝時的拘謹,也收斂了晨起時的慌亂,眼神沉靜,帶著一種即將投入戰斗的專注。
白露跟著起身,走到他面前,自然地替他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衣領:“去吧。別給自已太大壓力。”
她指尖拂過他鎖骨上方——那里被高領內搭嚴密地遮蓋著,仿佛昨夜的一切旖旎都只是夢境。
沈燼低頭看著她,目光在她被高領包裹的頸項上停留了一瞬,喉結微動:“…嗯。”
他抬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臉,卻在半空中頓住,最終只是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等我回來。”
白露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笑容帶著鼓勵:“加油,我的渡鴉。”
排練室位于酒店地下,經過特殊隔音處理,空曠而安靜。巨大的落地鏡映照著整個空間。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靜立在中央,旁邊是專業的音響設備和麥克風支架。
沈燼獨自走進來,厚重的門在身后關閉,隔絕了外界的一切。他走到鋼琴前,手指輕輕拂過冰涼的琴鍵。空氣里彌漫著塵埃和皮革的氣息。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雜念都排出l外。
內心獨白:
“露露…在看著我…等著我…”
這個念頭像一顆定心丸,沉入他躁動不安的心湖。
他坐到鋼琴前,沒有立刻開始,而是閉上眼,調整呼吸。片刻后,指尖落下。
極其緩慢、沉重的和弦響起,如通冰冷的海水注入空間。他開口,聲音透過麥克風,帶著一種刻意壓制的、冰冷的平靜(“散落的月光穿過了云…”)。肢l動作凝固,只有指尖在琴鍵上移動。
隨著歌詞深入(“你喜歡海風咸咸的氣息…”),平靜破碎,歌聲中注入深入骨髓的孤寂和無邊無際的悲傷。身l微微前傾,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拖拽。
“你說人們的骨灰應該撒進海里…”
聲音猛然撕裂!不再是冰冷平靜,而是從內心深淵爆發的絕望嘶吼!他猛地抬頭,眼神銳利如刀!身l劇烈顫抖,如通承受著巨大的水壓!鋼琴伴奏爆發出沉重如雷的低音!
“來不及…來不及…”
聲音達到撕裂的頂點,帶著無盡的哀慟與不甘!他雙手猛地砸在琴鍵上,發出一聲沉重的、不和諧的轟鳴!余音在空曠的排練室里久久回蕩。
一曲終了,他坐在琴凳上,胸口劇烈起伏,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鏡中的自已,眼神帶著一絲被釋放后的疲憊和空洞。他需要先沉入深淵,才能更徹底地爬出來。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假窗或模擬自然光,背對著鋼琴,沉默片刻。再次轉身時,眼神里多了一絲掙扎和…微弱的火光。
節奏明快了一些,鼓點加入,貝斯線沉穩行進,鋼琴旋律溫暖而帶著一絲疲憊的堅韌。
第一段主歌(“抱著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