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退去時，林九歌耳膜嗡鳴。

    他踉蹌著扶住一塊焦黑的斷柱，視線里的混沌正在退潮。

    鎮魔殿的殘垣斷壁像被揉皺的畫紙重新展開，破碎的漢白玉臺階上還凝著未散的靈光，而原本盤踞在半空的黑魔與神秘黑影已徹底消失，只剩司馬剛的身影如魔神般立在二十丈外。

    那柄玄鐵戰刀斜指地面，刀身上還淌著暗紫色的魔血，映得他眼底的兇光更盛。

    "孫烈！

    柳姑娘！"林九歌迅速回頭，見孫烈正捂著左肩的傷口半跪在地，柳如煙的裙角被劍氣撕了道口子，卻仍咬著牙將陳風從碎石堆里拽出來——那青年的奇門盤碎了半邊，正急促地掐訣修復。

    "那兩個怪物沒了。"孫烈抹了把臉上的血，聲音粗啞，"但這老匹夫還在。"

    司馬剛忽然低笑一聲，戰刀在地面劃出火星："林小友，你以為靠那破水晶球就能逃出生天？

    陸首座交代過，要你的命，更要你懷里的東西。"他目光掃過林九歌掌心的水晶球，喉結滾動，"太初印...呵，當年我隨陸首座闖上古遺跡，就聞過這東西的傳說。

    今日若能親手碾碎它——"

    "公孫先生！"林九歌打斷他的話，轉頭看向人群里的灰袍老者。

    公孫策正瞇著眼睛打量四周，指尖輕輕叩著下巴，聽見召喚立刻上前："這鎮魔殿核心的廢墟里，有上古封禁破碎后的殘余能量。"他屈指一彈，一縷青霧從袖中飄出，撞在半空中的碎石上，那石塊竟瞬間泛起幽藍光芒，"這些能量沒了封禁約束，正像沒籠頭的野馬。

    若能引到你新修的秘法里..."

    "能增幅多少？"林九歌瞳孔微縮。

    "三成。"公孫策撫須，"但司馬剛修的是魔門《九煞玄功》，此功最擅吞敵靈力反哺自身，硬拼必吃大虧。

    他的命門在——"

    "在丹田！"柳如煙突然插話。

    她方才替陳風檢查傷勢時，瞥見司馬剛運功時腰間的魔紋流轉，"我見過魔修典籍，九煞玄功的魔核藏在丹田，若能破了那層黑鱗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