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門內的星芒如潮水退去時，林九歌與凌仙的鞋底已觸到了青石板。

    通道內的光線比想象中更暗，像是被一層血色薄紗蒙住了燭火。

    兩側石壁上的符文泛著幽藍微光，每一道紋路都扭曲如活物，偶爾閃過的金芒讓林九歌想起母親臨終前在他手心畫的那道咒印——同樣的軌跡，同樣的溫度。

    "這里的靈氣......"凌仙的指尖輕輕拂過石壁，藥靈特有的感知讓她瞳孔微縮，"不是純粹的魔氣，倒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糅合了正邪兩脈。"她抬頭看向林九歌，"你母親的玉佩在發燙，和太初鏡的光頻同步了。"

    林九歌握緊掌心的兩樣物件。

    玉佩的溫度透過皮膚灼燒著血管，太初鏡表面的云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動，鏡中偶爾映出碎片般的畫面：銀發女子將嬰兒塞進地道，玄衣男子揮劍斬斷鎖鏈，七道金光從天而降鎮壓血色巨影......

    "是他。"林九歌低喝一聲，腳步頓住。

    前方的通道盡頭，原本若有若無的氣息突然凝實如刀，割得兩人面門生疼。

    那是比陸孤鴻更危險的存在。

    石壁上的符文突然劇烈震顫，像是在迎接什么。

    林九歌拉著凌仙退后半步，玄鐵劍已出鞘三寸——這柄在青竹山簽到獲得的中品靈器，此刻正發出清越劍鳴，顯然感知到了威脅。

    "吼——"

    一聲悶雷般的嘶吼炸響，通道頂端的碎石簌簌墜落。

    血色身影自黑暗中踏出，每一步都震得地面開裂。

    那是怎樣的怪物？

    身高足有兩丈，渾身覆蓋著暗紅鱗片，鱗片間隙滲出黑血，滴在青石板上便腐蝕出青煙。

    它的頭顱形似巨鱷，卻生著三對倒豎的骨角，最中央那對骨角上還掛著半片殘破的金鱗，在幽暗中泛著冷光。

    "血魔......"凌仙倒吸一口涼氣，指尖迅速結出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