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猴子
秦墨聽到“噠噠噠”的靴子踩著血的聲音,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教會的人來了。
“很好,你沒有讓我們失望。哈哈,作為獎勵,我們將賜予你更加強大的力量!”那灰衣人擺了擺手,示意秦墨跟上。
秦墨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
“走快點!”電鞭抽在秦墨肩頭迸出火星,跟隨著那位灰衣人而來的持鞭的獄卒退了一口唾沫,“見鬼,真他娘的硬!”
“不出意外的話,我要去的,恐怕不是什么好地方吧?”
那灰衣人露出了幾分笑意,像是沒憋住,看向秦墨的眼神都發生了幾分變化:“呵…沒錯,的確不是什么好地方,至少對于弱者來講是這樣的。不過你又打算如何呢?”
秦墨輕笑了一聲:“看來我猜錯了,聽起來是個好地方。”
穿過雜亂的隧道,秦墨終于重新見到了光明,不是牢房里那昏暗的燈光,而是真正的、溫暖的太陽!
每粒砂礫都在正午的烈日下泛著金光。秦墨仰起頭,久違的陽光像熔化的金汁澆在臉上,刺得他瞳孔收縮。
至于遠處的呼喊,地面上充斥的血跡和尸體,還有那無處不在的荷爾蒙,都被秦墨選擇性的忽視了。
“感覺怎么樣,算一個好地方嗎?”一旁的灰衣人笑著問道。
秦墨張開雙臂,仿佛在擁抱什么:“當然!”
“呵呵,歡迎來到,熔爐角斗場!”
……
熔爐角斗場在烈日下沸騰如熔鐵。
高逾百丈的環形看臺由銹蝕的齒輪與蒸汽管道堆砌而成,齒輪縫隙間滲出暗紅鐵銹,仿佛巨獸干涸的血痂。
觀眾席上貴族們戴著鍍金鳥嘴面具,在包間內啜飲猩紅酒液;場外還有些人踩在鐵欄上嘶吼。
空氣里蒸騰著血腥與機油混合的焦臭,在陽光下泛著森白的光。
場地中央,兩名角斗士正以血肉為燃料點燃這場狂歡。
秦墨仔細看向兩邊的角斗士。
左側的巨漢渾身嵌滿齒輪義肢,脊椎處延伸出三根蒸汽驅動的鋼鞭,每一次揮舞都帶起尖嘯的氣浪。
他的對手卻是個瘦小如猴的侏儒,皮膚泛著不自然的青灰色,四肢關節反向扭曲,像蜘蛛般貼著沙地游走。
秦墨本以為觀眾應該更看好那個大個子,但是那個侏儒的支持者似乎反而多不少。
鋼鞭砸落時,侏儒突然張口噴出墨綠酸液,巨漢的合金護甲瞬間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第七組!‘絞肉機’卡隆對陣‘蝕骨者’莫林!”解說臺的擴音管爆發出沙啞的嘶吼,主持人身披綴滿齒輪的猩紅斗篷,一腳踩在看臺邊緣的銅喇叭上,“賠率1.8:1.4!賭卡隆撐不過三分鐘的,現在還能押注——”
觀眾席炸開癲狂的聲浪。
“撕了他!用鋼鞭絞碎那坨爛肉!”
“莫林!咬斷他的喉管!老子押了你三萬信用點!”
貴族包廂里傳來嬌笑,戴著孔雀翎面具的貴婦將一枚紅寶石戒指拋入場中:“蝕骨者贏了,這戒指就當我送他的小禮物。”
“我可以下注嗎?”秦墨突然問一旁的侍從。
“當然——等你有錢之后。”
秦墨被鐵鏈拽入場邊陰影時,卻發現卡隆轟然跪倒,已經沒了聲息。
酸液已腐蝕到他的胸腔,猩紅心臟和齒輪在綠霧中迸出最后一串火花。
莫林獰笑著攀上他的肩膀,畸形的五指插入眼眶,將兩顆眼球生生扯出,混著腦漿塞進嘴里咀嚼。
沙地被染成醬色,觀眾席爆發出更熾烈的歡呼,有人因過度亢奮而昏厥,被守衛拖死狗般扔下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