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霖的臉色有些黯然，要是以前的話，顧老爺子會說孫媳婦，可現在卻說晚輩，如此明顯的疏遠，無非是在提醒她，顧家這門，她現在進不去。

    “來，喝茶。”顧老爺子倒了兩杯茶，送到了季清霖，還有顧北笙的面前。

    “謝謝顧老爺子。”季清霖接過茶，也沒有急著喝，而是看著那泛著漣漪的茶湯，微微失神。

    “這泡茶啊，就像人生，每一步都不能出錯。一旦某個環節出問題了，那么這茶湯的味道，就會變得很奇怪，嘗不出它本身的味道。”顧老爺子邊說，邊喝著茶。

    “一般像這種失敗的茶，我都不喝的，全倒掉。畢竟，這泡壞的茶，沒必要入口。”

    “這要是可惜了，不舍得倒掉，讓人還以為我喝不起好茶呢。”

    季清霖的臉色一變，這個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她的人生，就是這一壺泡壞的茶，而現在是沒有資格進顧家的門。

    “老爺子！”顧北笙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泡壞的茶，可不是毒藥，喝了又怎樣？難道以我顧家的實力，還怕別人說閑話？”

    顧老爺子瞥了眼顧北笙，淡淡地說道：“北笙，你還是太年輕了。人言可畏，縱然我們顧家的實力，已經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但不好的話說多了，也會在無形之中影響著我們。”

    “我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難道就要受人詬病？”

    “我不在乎。”

    “我在乎！”

    顧老爺子的語氣，稍微重了點。“我這把年紀，什么都不缺，也不求別的，就求這一個名聲。我想臨老能聽點好話，而不是外人的閑言碎語。”

    季清霖微微垂眸，顧老爺子的話，無疑像一根根針，扎進自己的心口。

    想到以前的顧老爺子，是那么的寵溺自己，受了點傷，都各種名貴補品送過來，可現在兩人之間，卻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就在這時，顧北笙的大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季清霖微微一怔，抬眸對上了顧北笙那一雙眸子，內心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