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琥珀丹心

          琥珀丹丸內壁泛起蜜糖漣漪時,道胎的乳牙已啃出蛛網狀裂痕。豁口處滲出的不是空氣,而是凝成實質的《盜天機》殘章,字縫里黏連著初代手書的批注:"蜜劫九轉,道種當歸。"

          趙鐵柱的糞叉燃起混沌火,刃尖捅向殘章:"歸你姥姥!"火星點燃紙頁的剎那,十萬道契約條款突然活化成金甲蟲,啃噬起丹丸內壁。灰仙殘魂附著的玉米須突然暴長,結出三百顆青銅爆米花:"坎離歸位!這是初代的文字蠱!"

          雨師妾裙擺漾起玄冥重水,浪尖凝成冰刃斬向蟲群。刀刃觸及甲殼的瞬間,蟲尸迸出糖漿,將冰刃黏成琥珀色的枷鎖。應龍劍鞘暴喝著撞碎枷鎖:"老子要當殺蟲劑!"鞘身噴出雷火將糖漿烤成琉璃脆片,道胎流著哈喇子撿食碎片,乳牙竟將《盜天機》的禁忌篇章嚼出奶香。

          丹丸外傳來悶雷般的嗡鳴,初代殘魂的聲音滲入裂隙:"種地人,你可知琥珀即是時空的蜜蠟..."話音未落,內壁突然透明,映出十萬個平行時空——每個趙鐵柱都被封在琥珀中,正在被蜜線抽取道種精華。

          "兌卦!盜版必究!"趙鐵柱腳踏醉仙步閃過纏繞而來的蜜線,糞叉捅穿透明壁障。叉尖觸及的剎那,隔壁琥珀中的自己突然睜眼,掌心燧人火竟順著叉柄逆燒過來。道胎突然張嘴猛吸,將平行時空的火焰吞入腹中,肚皮上浮現青銅丹爐的虛影。

          灰仙的玉米須突然自燃,灰燼凝成把青銅藥杵:"乾三連!這是煉人丹的器具!"杵頭搗向丹爐虛影的瞬間,十萬琥珀突然共振,迸發的聲波將道胎震得翻起眼頭。雨師妾指尖鮫淚墜入聲波,凝成冰鏡映出駭人真相——每個琥珀底部都連著根蜜線,匯聚成河注入初代殘魂的丹田。

          魔教圣女殘魂突然從蜜線中滲出,手中令旗化作藥勺:"圣教要分一杯羹..."勺中盛著的竟是道胎乳牙煉成的丹丸。應龍劍鞘興奮地撞向丹丸:"老子要當搓丹童子!"鞘身雷火將丹丸烤成糖球,道胎乳牙咬碎的剎那,十萬琥珀中的趙鐵柱突然齊聲怒吼。

          吼聲凝成實質的鍘刀,將蜜線盡數斬斷。灰仙的藥杵突然調轉方向,杵柄插入丹丸核心:"坎離歸位!破丹!"杵身迸發的劍氣攪碎琥珀壁障,迸裂的蜜渣凝成三百青銅骰子,在空中擺出六道輪回陣。

          "種地人,你破得了命數么?"初代殘魂的聲音從每個骰眼滲出。道胎蹦跳著揪住骰子往嘴里塞,乳牙嚼出滿嘴《太虛經》殘頁。紙屑混著糖渣糊住輪回陣眼,十萬酣睡者突然從陣中躍出,手中農具舞成開天辟地之勢。

          雨師妾裙擺卷起玄冥風暴,冰晶裹住骰子:"夫君,骰心藏著..."冰晶觸及骰眼的剎那,陣中浮出初代煉丹的虛影——丹爐里沸騰的不是藥材,而是趙鐵柱歷代轉世的記憶碎片。道胎突然脹成圓球,張嘴將丹爐吞入腹中,肚皮上浮現八卦爐火紋。

          九幽深處傳來丹劫雷音,琥珀丹丸突然收縮成芥子大小。趙鐵柱的糞叉燃起混沌火,叉尖在芥子上刻下"自在"二字。字成瞬間,初代殘魂的尖叫刺破虛空:"不!本尊的九轉..."

          "轉你大爺!"道胎乳牙咬碎芥子,迸發的能量將丹丸炸成齏粉。粉屑凝成三百顆青銅麥粒,每粒都刻著灰仙前世的典當記錄。魔教圣女殘魂趁機附身麥粒:"圣教要播種諸天..."話音未落,應龍劍鞘已噴出雷火將麥粒烤成爆米花。

          雨師妾的鮫綃突然無風自動,往生河水在她腳下凝成漩渦。漩渦中心浮出塊蜜蠟碑文,碑面裂紋中滲出初代的血書:"以丹為囚,以蜜為鎖..."字跡未干,道胎已撒尿沖洗碑文,童子尿蝕穿"囚"字,凝成柄青銅鑰匙插入灰仙的藥杵。

          藥杵突然暴長成通天建木,枝干上懸掛著十萬琥珀吊墜。趙鐵柱腳踏醉仙步躍上樹梢,糞叉劈開最近的吊墜——迸出的不是囚徒,而是凝固的忘川河記憶:初代正用蜂蜜將嬰兒道胎封入琥珀,臍帶連向九幽深處的蜂巢。

          "兌卦!斷根!"道胎揪住臍帶乳牙撕咬,混沌氣順著血脈逆沖。九幽地脈突然隆起,十萬酣睡者破土而出,他們手中的農具凝成把青銅鍘刀,刀身刻滿農諺:"驚蟄不斬孽,秋后遭蜂劫。"

          鍘刀落下的剎那,初代殘魂突然從建木根系鉆出,手中握著的竟是雨師妾前世的鮫珠:"種地人,你可舍得..."話未說完,趙鐵柱的糞叉已洞穿鮫珠,燧人火將珠光煉成漫天星雨:"舍得一身剮,敢把蜂皇拉下馬!"

          星雨落地生根,長成片金黃的麥田。麥穗間睜開三百豎瞳,眸中躍動的混沌火凝成全新卦象——"自在"二字在麥浪中沉浮,每個筆畫都由酣睡的趙鐵柱組成,鼾聲震得初代殘魂寸寸崩解。

          灰仙的建木突然開花,花蕊中坐著個泥塑的嬰孩,掌心攥著半塊青銅鎖片。雨師妾的鮫淚滴落泥胎,往生河水在田間凝成條小溪,溪底沉著各派祖師典當的良心。道胎蹦跳著踩碎溪面,漣漪中映出初代真正的埋骨地——竟是趙鐵柱出生的那間茅屋灶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