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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山(三)

          言塵心里“咯噔”一下,瞳孔猛地驟縮,有那么一瞬間,他大腦一片空白,全然沒有反應過來聞澈在說什么,只能感覺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心臟。

          溫熱、有力,隔著單薄的白衣,言塵依舊能清晰地感受到指腹的薄繭,渾身的血液一寸一寸流動,隨著那只游動的手,冰冷的血液逐漸被捂熱,像燒沸的熱水,燒穿他的心臟。

          “啪嗒”一聲,言塵手中的刀被聞澈搶過去,扔在桌案上。

          言塵轉身看著在他腰間搗亂的聞澈,心中呢喃著,為何他弟身上有傷還能如此作?言塵很相信自己的手法,聞澈屁股上的傷,即便敷過幾次藥,但此刻絕對會留有幾塊淤青,看著那人在他身上作祟,言塵左手順著聞澈身軀來到那快淤青,輕輕貼上去。

          果不其然,聞澈的呼吸微微僵滯,一雙桃花眼目不轉睛地看向言塵,那雙眼眸素來含笑,眼下看來卻全是畏懼之意,仔細一看,又夾雜羞赧與興奮,言塵指尖停頓片刻,能感受到聞澈緊繃的身軀,卻沒有絲毫憐惜,毅然決然地抬手在那塊淤青上拍了一下,力度不算很大,卻足矣令聞澈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聞澈氣了,拍掉言塵的手,仰頭怒瞪著他,揉了揉自己屁股,道:“你干嘛打我屁股,你上次已經打過了,還沒有好,你現在打我,我會很疼的。”

          言塵反問道:“你不是喜歡嗎?”

          聞澈一時啞口無言,神色復雜,絞盡腦汁也不知如何回答,若說喜歡,那太羞恥,誰會承認自己有奇怪癖好?若說不喜歡,那太違心,他承認自己有受虐傾向,而且,他哥對力度有絕對的把控力,下手不輕不重,每一次都會讓他很舒服,他打心眼里喜歡那種感覺,兩種矛盾的心里讓聞澈擰了檸眉。

          殿外有一條溪流,蜿蜒曲折,自山頂出,至半山腰止,言塵雙手朝后撐在桌案上,稍微用心,就能聽清窗外淙淙作響的流水聲,以及水流沖擊鵝卵石發出的錚錚聲,一道一道,宛若一首優美的樂曲。

          他自上而下瞧著聞澈,一臉耐心道:“知道疼就老老實實去椅子上躺好,別來搗亂。”

          聞澈聽而不聞,嘴角忽而挑起一個弧度,目光流轉間,眸中戲謔如桃花綻放,他傾身而上,將言塵壓在桌案上,兩只手按住他的手背,指尖輕輕在手背上摩擦,回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千釘呢,況且,我都休息兩日了,早就不疼了”

          言塵道:“所以?”

          聞澈道:“你明知故問。”

          言塵道:“我又不是你,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聞澈沒回他,而是伸手撩開言塵衣擺,手臂精準無誤地圈住言塵勁瘦的腰,言塵平日不多食,再加上經常習武,腰雖瘦卻很緊實,聞澈一只手臂就能輕輕摟住,炙熱的掌心按壓在緊繃的皮膚上,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正在觸碰一張最干凈、最潔白的畫紙,而他是那個執筆繪畫的人。

          兩人挨得太近,聞澈能清晰地感受到言塵腰上堅硬的骨骼,比之前更加硌人,心中略微不滿,抱怨道:“哥,你太瘦了,以后想吃什么告訴我,我去給你買。”

          “嗯。”言塵腔調中帶著濃濃的鼻音,他控制住呼吸,下巴墊在聞澈肩膀上,手指穿過他的腋窩反扣住他的肩膀,將他按在自己胸膛。

          聞澈抬眸看了一眼言塵神情,他哥眼眸輕輕闔著,細長的睫毛微微抖動,明顯是得了趣,他太了解他哥,外冷內熱、口是心非,不等言塵回應,他毅然決然地扯掉言塵束帶,連帶著外袍一起扯掉,掌心順著凹凸有致的身軀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