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節(jié):能做的事
司考提小鎮(zhèn)的胖鎮(zhèn)長貝尼托·堂里奇或許在配合跟接受他人的意見——以及外貌——方面上表現(xiàn)得不是很好,但這也僅僅是文明程度變高以后的帕德羅西貴族們的其中一張嘴臉。
作為里加爾世界現(xiàn)存的三大帝國之一,千年帝國帕德羅西如今的國內(nèi)政界不是外人可以輕易理解的。
學界判定“王國”與“帝國”之分的一個簡明扼要的標準通常就是“中央集權”這一制度,獨裁的帝國相較起王國,各地貴族的權力被大幅度削減,幾乎整個國家都是由皇帝的個人意志所引導。
若是這位皇帝的能力十分出眾,那么國家自然會因此欣欣向榮,而若是這位皇帝如同帕德羅西帝國現(xiàn)在的這位皇帝一樣有著極其稀薄的存在感,幾乎就沒有做出來什么有意義的事情過,那么情況就會像我們見到的這樣。
從省會的大領主到地方的小貴族,他們優(yōu)先考慮的都通常是自己所在領地的利益而非整個國家。
權力的斗爭是一場拉鋸戰(zhàn),大大小小的貴族們最擅長做的就是見縫插針、一旦皇室流露出軟弱無力的跡象,地方的權力便會因此擴大,若不加控制阻撓,之后便會招致內(nèi)戰(zhàn)。
乃至于分裂。
司考提廣場上作為神權淪亡象征的縮小圣像是兩百年前建立的了,這本應為帕德羅西的皇室敲響一個警鐘,然而從貝尼托這固執(zhí)己見的想法來看,塞克西尤圖皇家還需要做得更好。
但盡管如此,平心而論這個過度肥胖的地方貴族仍舊算得上是一個有為的鎮(zhèn)長。
突如其來的寒潮司考提小鎮(zhèn)雖說哀聲一片但卻也——至少在明面上——并沒有出現(xiàn)有人凍死的跡象,而就處在中心廣場南面、學員來來往往的中小學堂也證明了貝尼托在建設城鎮(zhèn)未來方面上作出的考量。
是的,誠然他確實以鎮(zhèn)長身份享受著遠比普通平民更加優(yōu)渥的生活,在別人饑寒交迫的時候仍舊能夠過著舒適的日子,但從鎮(zhèn)民們沒有因此舉起反旗想要攻擊他這點來看,貝尼托的享受還是配得上他付出的努力的。
所以就像他在說的那樣:司考提人的事情還是要由司考提人自己來處理,他們這些不過是到了這小鎮(zhèn)兩三日、且享受著鎮(zhèn)長提供的生活保障的外人,又如何來的資格指手畫腳,要求他要按照他們的意思來做。
傭兵就該有傭兵的樣子,莫要多管閑事。
涉及城鎮(zhèn)管理和軍隊調(diào)遣的事情沒有亨利他們插手的份,但這也并不代表幾人就會這樣袖手旁觀。
能做的事情是有的,多不勝數(shù)。
那么就只要把這些事情先做好就行了。
司考提小鎮(zhèn)內(nèi)的傭兵工會這個存在為他們提供了解決這些事情的奔走途徑,與只相信地龍這一個威脅存在,對亡靈也只是令警衛(wèi)提高警惕,而只有他們五人面見而沒有任何其他人可以證明的魔女更是不甚買賬的貝尼托這種小鎮(zhèn)貴族不同,傭兵工會本就是聚集了各種各樣的,刀頭舔血亡命之徒的地方。
有道是常在河邊走哪有鞋不濕,與死亡為伴的傭兵們見過的離奇古怪之事多如牛毛,而售賣死亡的傭兵工會每年接到的各種報告也都是數(shù)不勝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