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說各找各媽，各回各家的，有什么事回頭換個身份再說。

可不待他說完，顏則卿就咬著嘴唇，聲音輕顫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這話聽得言君心里一抖，語氣還是裝出疑惑道：“姑娘何出此言？”

“怪我和那人定親。”顏則卿美眸緊緊盯著他，一雙小手交叉在腹間，手指緊緊勾在一起，在配上那一襲不露分毫的紅裝繡鞋，端得是幽艷凄切。

言君忍不住又悄摸瞅了眼，語氣倒依舊淡然，“說笑了，我只是和那人有點仇怨罷了，你”

“我知道。”

得，你又知

哦不對。

對方確實知道，自己當初說過來著。

“那你，這次回來還走么？”顏則卿幽幽注視他，眼神里還帶著期盼。

言君聽后不吭聲了，沉默在那。

顏則卿等了幾秒，臉色漸漸白了，最后身形一晃，又往前兩步，語氣多了一絲懇求，“你不走好不好？”

“姑娘，我們應該沒見過面才對。”言君沒有退開，但依舊堅持，死不承認。

一旦承認了，那這窗戶紙可就真捅破了，屆時不止是感情，還有他這一身實力，裝都沒法裝了，更沒法解釋。

“沒見過啊”顏則卿眼里莫名，神色沒由來的彷徨。

看得言君心尖兒亂顫。

顏則卿卻在這一瞬忽然眼神一凝，語氣也飽含進攻性，“那你何時回來的？”

言君眉頭一挑，嘴里故作隨意道：“什么回不回來的，就來此游一番罷了。”

“那你多大了？”

“一百零八。”

“哪里人？”

“魔都人。”

“名字。”

“李今朝。”

“今日為何而來？”

“解決恩怨，順便殺人。”

“”

一問一答，言君都不假思索，全都胡編亂造。

直到最后，顏則卿再往前半步，美眸綻放無盡光彩，氣勢逼人，可語氣卻忽然柔和下來，“我腳跟是白的還是紅的？”

“白里透紅呃。”言君語氣一頓。

“呵呵”顏則卿唇角止不住上揚，驚艷時光的俏臉上笑靨如花。

言君摸了摸腦門，“嘖，你這女人也真是，咱這裝得好好的，干嘛非得拆穿呢。”

他煩悶的摘了面罩，聲音也恢復過來。

顏則卿站在他面前高一點的位置，稍稍前傾彎腰，讓那發髻上的朱釵旒蘇也隨著垂落。

她就這么看著言君，近距離，俏臉笑意盈盈地注視這個不再裝腔作勢的男孩，眼里的柔情幾乎滿溢而出，“拆穿不好嗎？拆穿了，以后就不用假借幫我洗腳的名義，偷偷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