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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貉安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

    無數陌生又熟悉的記憶涌入他的腦海。

    忽然，他感覺到手上的溫熱，他感受著那道熱源，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抹藍色進入他的視野。

    或許是昏睡的時間太久，他并未在第一瞬間就看清那抹藍色，可是他一眼就認出這人是顧嶼。

    “顧嶼，好久不見。”

    顧嶼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向祁貉安。

    “顧安，好久不見。”顧嶼輕聲道。

    這兩道聲音都好近，近到只有相離如此近，才能聽清彼此的話。

    這兩道聲音又好遠，遠到隔著茫茫的十二年。

    此刻，他們隔著瑤瑤的時光，才看清了彼此的面容。

    顧嶼垂下腦袋，咽喉發澀，他的肩膀不住地抖動著，當他看到他小小一團蜷縮在他的尸體，從他冰冷的尸體上汲取一點溫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喘不過來氣，明明他沒有心臟，可是他的胸口就是好疼。

    他想要顧安離開這個地獄，即使踩著他的骨血也無所謂。

    但是他沒有問過顧安，是否愿意離開。

    他根本不敢細想，顧安看到他尸體的時候，在想什么。

    顧安蜷縮在他身體旁的時候，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