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棠也停下了動作，她看了眼手里才剝好的荔枝，又看了眼蕭硯禮，忍痛膝行幾步將荔枝送至他唇邊。

    懂了，蕭硯禮這是要她這個小廝伺候他了。

    蕭硯禮面無表情看著她。

    江照棠自是看不出他那死水一般眼睛里寫的什么意思，她又不是蒼洵，只當(dāng)蕭硯禮嫌棄自己服侍的不夠盡心。

    于是她略帶討好地直起身子，蔥白指尖捏著荔枝肉往他唇邊又送了送，眼巴巴望著他。

    汁水順著手指淌下，黏膩的感覺讓江照棠有些不舒服皺眉，于是小聲催促，“快吃呀，宮里這荔枝怪甜的。”

    柔軟的果肉碰上唇瓣，清甜氣息往鼻子里鉆。

    蕭硯禮無端想起早上在馬車看到的情形，她的臉頰白嫩嫩的，和那塊糕點(diǎn)一樣，就是不知道嘗起來是不是同糖蜜糕一樣甜。

    蕭硯禮氣息一亂，那邊跪坐在地上的江照棠則是失了耐心，抬手掐著他下巴把荔枝塞進(jìn)去，惡聲惡氣，“我手都舉酸了，閉嘴快吃。”

    瞧著蕭硯禮機(jī)械動著嘴巴咀嚼嘴里果肉，江照棠尋了塊帕子擦手，沒好氣看了他一眼。

    這男人就不能慣著。

    你看好聲好氣哄他吃他不吃，非得她掐著下巴才肯吃。

    香甜生津的果肉在唇齒間被撕咬碾碎，蕭硯禮看著低著頭不知做什么的江照棠，盯著她發(fā)頂，喉結(jié)一動，將果肉咽下。

    江照棠擦凈手，掌心攤著塊帕子湊到他下巴處接著，“核呢？”

    蕭硯禮抿唇轉(zhuǎn)開視線，“忘了。”

    說完，他拾起《孝經(jīng)》繼續(xù)通讀解釋釋義。

    江照棠則是狐疑盯著他，這人怎么回事，吃荔枝不吐核，饕餮嗎？

    殿外清風(fēng)徐徐，吹動帷幕輕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