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蓁震驚地看一眼宗燁，又問黎娘：“這些事，從來沒同他們說過么？”

    “誰敢說呢？”黎娘道，“這寨子里的生計都靠男人們，若是大當(dāng)家為了我們?nèi)土P兄弟，誰同他出去打獵？誰同他出去養(yǎng)活一大寨子的人？”

    “這世道……”她哭了一聲，又忍住了，“我們能安安全全地活著，有一口熱飯，還有肉吃，已是不錯了……”

    沈其蓁聽得心酸。

    是啊，活在山寨里的女人，她們不是那些從小就練了本領(lǐng)的女獵戶，只能做好家務(wù)，讓自己有留在這里的本事。

    至于受了欺負，寨子里每少一個成年男子，就是少一把刀，少一分勞動力，誰會為了別人家里的事去計較？

    她看一眼宗燁，卻見宗燁的目光有些沉。

    將黎娘送回去后，沈其蓁發(fā)現(xiàn)陳硯和宗燁的臉色都有些不好。

    她什么都沒問。

    直到其他人也都走了，宗燁送沈其蓁回房間。

    道了別，門原本關(guān)到一半，又被沈其蓁拉了開，“宗燁，你等等。”

    宗燁回過頭，露出平日里的笑，“灼華，怎么了？”

    沈其蓁想了想，將自己心中的疑慮同宗燁說了。

    “我……我知道這樣說有些不合適。”沈其蓁道，“你就當(dāng)我是天真，或者多管閑事吧，我只是實在無法當(dāng)做不知道。”

    宗燁的語氣有些低落，“其實我知道李虎打黎娘的事，曾經(jīng)黎娘鼓起勇氣來告到過我面前。”

    見沈其蓁意外地看著他，宗燁的情緒更加低落了。

    “但那時，李虎朝黎娘磕頭，痛哭流涕地說會改，黎娘也原諒了他，我再三問李虎，他說不會再犯，我便將他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