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鏡決定趁賣貨郎睡著之后，在他耳邊多念幾遍四書五經(jīng)，激發(fā)他讀書的念頭。

    山薄樹清，月色新透。

    賣貨郎攏著被褥，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

    蕭寶鏡抱著《詩經(jīng)》跪坐在窗邊，輕咳一聲，搖頭晃腦：“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商病酒背對著鏤花窗，慢慢睜開狐貍眼。

    三更半夜讀書，他家戲偶瘋了？

    她是打算考功名嗎？

    蕭寶鏡念完一首詩，鄭重地望向床榻：“這首詩很重要的，要考的?！?br/>
    商病酒：她果然是要考功名。

    蕭寶鏡接著念第二首：“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萋萋。黃鳥于飛，集于灌木，其鳴喈喈……”

    商病酒：和尚念經(jīng)。

    聒噪。

    指尖的紅絲線若隱若現(xiàn)，仿佛下一瞬就要把她扔出去。

    “卷卷采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什么彼周行……哎呀，這個字不認識。”

    蕭寶鏡盯著“寘彼周行”的“寘”字看了會兒，提著裙裾快步走到書架前，開始翻找字典。

    商病酒翻身望向她。

    那個字讀“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