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沒有家
女孩兒說這些話,就好像是宣判什么一樣。單方面結束了他們這場并不算親,卻長達十八年時間的親情。
她說完這些話,抬眸,沒什么情緒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回頭走掉。
穆安延看著她纖細苗條的背影,突然想起她快三歲那段時間的一件事。
那會兒她已經會說很完整句子的話了,有一次她和他一起懶洋洋的躺在太陽椅下曬太陽,她聽完他給,小腦袋好奇的探過來:“爸爸,幸福是什么意思呀?”
穆安延思索了一會兒:“幸福……”隨后輕吻了小江暮歸額頭一下——那會兒還是穆歸。
“這就是幸福。”
可是世事難料,幸福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奢侈太短暫了,它會時時刻刻被種種事情埋沒,告訴你那只不過是可笑的謊言,掩蓋在毒藥下的糖果外衣,終究會被咬碎,如果不早發現早丟掉,只會中毒死去。
說起來很可笑,他對她確實有親情,可是她對他應該沒有,她的記憶中,自己應該一直都是冷漠的。
因為人是沒有三歲以前記憶的。
穆安延在酒吧門口抽了半包的煙后,終于返身走掉。
周末,跟江維辦理了離婚證。
在那當天,穆安延便給自己生活做了個了斷,既然沒有緣分,也不要強求,更何況江維從來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至于江暮歸,她的人生也剛剛開始,她應該也會尋找自己的幸福。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切斷便可以再無往來的。
國慶后,他去海城出差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江暮歸她們老師打來的電話。
他起先以為是他工作上的事,畢竟他們工程位置跟他們學校挨的很近,可當手機那邊的女聲說起‘你女兒曠課多節,期中實踐周也沒來。第一個學期就可能掛科’的時候,他還是沒由的趕到一股頭痛。
他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了江維,可是江維根本沒有接,從而想起她也根本不管她的功課。
他本來也懶得管了,可是女孩兒很多次那副濕漉漉,就好像要被拋棄的眼神,他還是不自主的就把電話博給了她。
江暮歸看到他的電話時,正在品嘗一杯新調的瑪格麗特。最近這個調酒師人長的帥,也風趣,她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