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引來

          吳蝶衣微微瞇起眼睛,緩緩開口道:“師兄,玉郎,我這有個法子,咱們可以來一招引蛇出洞。就在文宅那兒,利用玉郎把雌雄雙煞給引過來,然后咱們提前設好局,打它們個措手不及。”

          文叔眉頭緊皺,滿臉擔憂地說道:“這法子雖說聽起來有點道理,可具體要怎么引呢?那雌雄雙煞又不是傻的,哪能輕易就上鉤。況且他們一直跟著我,鬼才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

          吳蝶衣就是思路奇特,他突然說道:“師兄,你有沒有考慮過,可能它們還沒認出你,一切都是巧合罷了,你想想若真是直接找你尋仇,他在那麻將館里吸食其它游魂時咋只字沒提你,有沒有可能是他們也在找同類,只不過現在游魂數量急劇減少,一切都是碰巧了,否則它早就有下手偷襲的機會了!”

          “哦?”文叔冷靜下來一想,從這個角度看還真是有點可能。

          文叔眼珠子一轉,突然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催促道:“當年師父在的時候就屬你鬼點子多,現在依然如此,你趕緊繼續(xù)說。別停。”

          吳蝶衣胸有成竹地一笑,解釋道:“師兄,你別急呀,且聽我細細說來。這雌雄雙煞既是夫妻鬼,那它們之間必然有著深厚的情感羈絆,雖說它們如今化作惡鬼,可這情絲可沒斷吶。咱們就利用這一點來做文章。”

          說著,吳蝶衣看向姜玉郎,接著道:“玉郎,你是純陽之體,對那些陰邪之物本就有著極大的吸引力,這是其一。其二呢,咱們得準備一些物件,我這兒有一對同心玉佩,這玉佩啊,本就是象征著夫妻之間的情誼,我略施小法,將這玉佩與雌雄雙煞之間的氣息相連,讓它們誤以為這玉佩是它們生前之物重現世間呢。”

          吳蝶衣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掏出那對玉佩,只見玉佩質地溫潤,隱隱透著一股別樣的光澤,仿佛真的承載著諸多故事一般。

          “然后呢,把這對玉佩交給玉郎,讓玉郎佩戴在身上,在文宅的院子里假意擺弄把玩這玉佩,做出一副這玉佩對他有著特殊意義的樣子。那雌雄雙煞感應到玉佩的氣息,又察覺到有純陽之體在附近,定然會心生好奇,按捺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到時候呀,它們自然就會被引過來了。”

          姜玉郎聽了,不禁問道:“師叔,可萬一它們察覺到不對勁,不上鉤可咋辦?”

          吳蝶衣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吧,玉郎,這只是第一步。為了讓它們深信不疑,咱們還得在文宅周圍布置一些障眼法,營造出一種神秘又熟悉的氛圍,讓它們覺得那玉佩的出現絕非偶然,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召喚一般。而且我還會在暗處悄悄施展一些引魂術,牽引著它們的魂魄往文宅這邊來,多重手段齊下,不愁它們不上鉤啊。”

          都說關心則亂,文叔還是有些疑慮,說道:“即便它們來了,這陰陽煞的厲害咱們也見識過,萬一出了岔子,玉郎可就危險了。”

          吳蝶衣趕忙安撫道:“師兄,我這不還沒說完嘛。咱們自然不會讓玉郎獨自面對,在文宅各處,咱們提前布好法陣,藏好各種克制陰邪的法器,只要它們一踏入文宅范圍,咱們就啟動法陣,削弱它們的力量,到時候咱們再伺機而動,利用陰陽替之法,讓玉郎上那雄煞之身,打亂它們的陣腳,咱們就可一舉將它們拿下了!”

          就這樣,三個人就跟商量什么重大機密似的,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個不停,圍繞著這個引蛇出洞的計劃,可謂是翻來覆去地琢磨,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不停地商討著怎么完善它,三人心里頭就一個念頭,必須做到萬無一失,然后等著那雌雄雙煞乖乖上鉤了。

          說干就干吶,三人那是一點兒都不含糊,立馬就緊鑼密鼓地行動起來了。

          白天的時候,出租車在距離文宅有一截的地方停下,吳蝶衣就默默地跟在文叔和姜玉郎的身后,一步一步朝著文宅的方向走去。每往那文宅靠近一步,吳蝶衣心里頭的感慨就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地涌了上來。

          他忍不住想起了當年的事兒,那時候,自己和師兄之間可沒少鬧別扭,師兄呢,總是躲著自己,好像生怕跟自己碰面似的。這文宅自己都已經許久許久未曾踏足了,如今再看,真是既熟悉又陌生。

          往昔那些回憶就像放電影似的,在吳蝶衣腦海里一一浮現出來了。有兩個人一起學法時,因為某個法術見解不同,爭得面紅耳赤,可爭完了又相視大笑的那些歡樂畫面。也有后來因為各種各樣的事兒,兩人鬧掰了,互相賭氣,誰也不理誰的那種悵然若失的場景。想著想著,吳蝶衣的眼神里就多了幾分復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