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石像突然口吐人言:“好個薪火相傳!”石像掌心升起青銅卦盤,正陽山遺址地脈中伸出六千條紫金手臂抓向劍匣。蘇稼劍舟上的魂燈盡數熄滅,杜懋殘留的半縷神魂尖笑:“老夫便做最后薪柴!”竟自燃魂火點燃劍匣表面齊靜春的血書。 血書燃燒的火光中,劍匣終于徹底開啟。匣中不見刀兵,唯有一截焦枯桃枝,枝頭掛著陳平安當年留在驪珠洞天的半片粗布衣角。桃枝觸及青玉劍匣的剎那,萬里黃河倒卷成劍鞘模樣,將肆虐的墨蛟殘魂盡數吸入。 搬山老猿的釣竿突然長出翠葉,釣線末端竟纏著道祖石像的星河鎖鏈。他大笑著將鎖鏈纏在腰間:“老夫釣了三千年,終得半縷天道饞蟲!”三千青銅鎖鏈應聲斷裂,正陽山地脈中傳出洪荒兇獸的嘶吼。 劍匣閉合的瞬間,陳平安看到十六歲的自己從桃枝中走出。少年將粗布衣角系在銹劍上,轉身走向涼亭殘骸:“師兄,今日方知‘直’字要豎著寫。”劍鳴響處,野狐墟石碑上新刻的「可斬圣」三字突然少了一橫,化作「可斬圣」變作「可斬旦」——正是禮圣年輕時被抹去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