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嫡母所處為嫡

          阮清徽這話落,屋內瞬間陷入靜謐。

          慕荷的眼中閃爍著不屑與鄙夷的光芒,她心中暗嘆阮清徽的愚鈍,竟連事情的輕重緩急都分不清,如此微不足道、難以登上大雅之堂的小事,也值得拿出來一番說道。

          沈靖安聞聽此言,心頭怒火中燒,險些按捺不住要出口大罵。

          他強壓下怒氣,冷冷地說道:“松鶴書院向來是能者居之,那孩子至今尚未啟蒙,一無是處,松鶴書院又如何會破例收下他!”

          秦王輕輕蹙起眉峰,目光溫柔卻帶著幾分深沉,緩緩掠過她懷中那個與周遭相比顯得格外纖弱的孩子。

          他對忠勇侯府的情況略有了解,知曉沈以澤昔時名義上的母親是誰,此刻心中一轉念,便已猜到了幾分原委。

          相較于沈靖安那冷硬如鐵的言辭,秦王的語態更顯溫潤。

          他耐心地闡述道:“靖安所言極是,欲踏入松鶴書院之門,唯有憑借一己之力,通過那嚴苛的考核一途。即便是身為天之驕子的我們,亦無法輕易跨越隨意進去,更遑論令郎了。”

          “倘若侯夫人確有此心,欲將令郎送入松鶴書院栽培,何不即刻著手給孩子啟蒙,若孩子天生聰穎,加之勤勉不輟,踏入松鶴書院之門,不過是早晚之事。”

          “再者言之,松鶴書院之內,文武之道并行不悖。若令郎于文道上難以登峰造極,亦不妨另辟蹊徑,習武強身,以武入道,同樣能在松鶴書院占得一席之地。”

          秦王語氣溫和卻擲地有聲,邏輯清晰,令人信服。

          也因此,阮清徽對他的第一印象竟是頗為良好。

          然而,戲碼既已拉開序幕,便只能繼續唱下去。

          “想不到,連秦王殿下也有辦不到的事?”她面上適時地露出一抹惋惜。

          秦王嘴角微揚,輕輕頷首,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皇子之尊,亦非無所不能。”

          “那么,不知侯夫人心中是否還有其余疑惑未解?”

          阮清徽聞言,心中迅速盤桓,片刻后,果然又生出一絲疑惑,“不知秦王將玉佩給一個庶子,所謂何意?”

          秦王沉吟之際,沈靖安終是按捺不住,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以澤之名,明明堂堂正正鐫刻于族譜之上,為侯府嫡子,怎會被你言成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