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跪在地上，哭天抹淚道：“就是小方夫人與我家大爺讓我去云州送貨，順便把竇二姑娘帶上，九芙求了大爺讓帶上她，多出一份力，就帶她去了云州。

    本來是把竇二姑娘敲暈要活埋的，可我坑挖好了，九芙卻說人丟了，九芙勸我說云州冬日苦寒漫長，想她跑也跑不了多遠(yuǎn)便會被凍死，于是我們二人瞞下了此事，對大爺聲稱竇二姑娘已經(jīng)死了。”

    到此，一切都真相大白。

    “上寮方氏，于嵐方氏，人證物證俱齊，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朱由清一甩信紙，怫然道。

    鐵證面前，方箐白徹底沒了話說，她癱坐在地，只剩無聲的抽泣。

    完槿生撿起飄到自己腳前的黃紙，那是方箐白寫給方立的書信。

    「…云州境亂，死人無數(shù)，她的消失，無人可察…」

    人人都說婦人生子如同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可拼了命生下她，為何又要害她？若是有選擇的權(quán)力，她寧可方箐白不要生她。

    “方氏兄妹，德行虧缺，惡貫滿盈，罪狀清晰，皆有據(jù)可查，就大千律，于嵐方氏虐殺甥女，女戶方氏棄殺親女，后與方愿兒欺瞞朝廷命官，銷戶，死刑，即可問斬。”

    驚堂木一拍，善惡終昭彰。

    方箐白和方立終于自食其果，身敗名裂。

    北方的大雪到了青州，上寮縣云壓風(fēng)凌，滿城凝雨，將押送方氏兄妹的馬車籠罩在模糊的天地間。

    九芙走到她的身側(cè)行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