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老夫人在一旁道：“快，你阿娘讓人給你備好了水，先去沐浴更衣。”

    竇婉如應(yīng)了聲‘是’，便又退下。

    廳上余下三人。

    童氏趁機開口：“阿家，如今您這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家里又有二姑娘在，等到下月中和節(jié)一過，寶康公主結(jié)完婚，兒媳想帶著云兒回趟娘家去。”

    “你這些日子也辛苦了，親家遭此一劫，這年過得想也是不痛快，你便去罷，走之前，我讓黃婆婆給你點銅錢，是我攢下的私房錢，你拿著買點東西帶上，替我也問親家好。”

    “是，兒媳替童家謝過阿家。”

    “阿娘，從京城到饒州，路途遙遠，注意安全。”

    “我四月也就回來了，在這之前，你就多費心照顧照顧你祖母。”

    完槿生趁機說：“那這學是不是可以不用上了？”

    完槿生不提這事，童氏和竇老夫人都忘得精光，先前是為了讓她有事可做，別一天到晚在外闖禍。

    現(xiàn)如今，見識到了這丫頭的聰明伶俐，便也覺得不輸其他人家的姑娘，竇老夫人變道：“你若愿去便去，不愿去考試就隨便考考應(yīng)付過去得了，畢竟報上去的名字已經(jīng)撤不回來了。”

    完槿生松下一口氣。

    又過了半個時辰，竇婉如穿上了童氏為她準備的新衣裳。

    她哼著小曲，內(nèi)著紅底寶相花紋夾衫子，鵝黃齊胸長裙，外穿著一件淡綠披襖，興高采烈地到了餐廳。

    梁婆婆見來人，拿來支踵。

    一家人說著話，吃著飯，倒也是其樂融融，從兒時趣事聊到竇武的升官記，又說到近日的中和節(jié)。

    想到街上懸著的祝福寶康的橫幅，竇婉如道：“寶康公主這日子選得好啊，在中和節(jié)結(jié)婚，雙喜臨門。阿娘，我得在那之前再趕制出來一套衣裳。”

    童氏皺眉，擱以前，她早就一記飛眼過去罵竇婉如‘剛做了一身，還要再做，我看你像是衣裳，欠雞毛撣子掃灰。’

    現(xiàn)下她為了提起回饒州的事做鋪墊，忍下怒氣，擠出個笑臉來：“為何？這衣服你不喜歡？”

    眼見童氏沒發(fā)火，竇婉如更加有恃無恐：“從貢院里出來的時候，我可是老遠就聽見趙云恩和曲玲瑤在說她們母親都準備了好些衣裳，曲玲瑤的瑟長公主給她準備的白鶴點玉織朝霞綢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