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霽不置可否,瞟了眼車輪上的箭,一派好脾氣的淺笑道:“雖說夫人之前不愿載我一程,但我非心硬之輩,愿與夫人行個方便。” 他側身抬手,朝著自己的馬車做了個“請”的姿勢,“夫人馬車既不能行,在下愿送你主仆歸府。” 江元音感慨:“公子真是面慈心善啊。” “舉手之勞罷了,好歹剛從云鶴觀下來,拜過了三尊,定要多多行善才是,更何況短短數個時辰內,偶遇夫人兩回,一定是神明指引,安能袖手旁觀?” 帷帽下,江元音勾唇冷笑,淡聲拒絕:“多謝公子好意,但妾身還是那句話,人言可畏,不便同乘。” 李霽仍是下午那套說辭:“夫人同婢女坐車內,在下同車夫坐車外,定不會有損夫人名聲。” 江元音再次拒絕:“不必了,此處離侯府不遠,妾身走回去便好。” 她特意加重了“侯府”的發音,表明自己的身份。 語罷,她特意揚聲喚道:“雪燕,清秋,扶我下車。” “是,夫人。” 江元音在雪燕、清秋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她不再看男人一眼,徑直朝侯府的方向邁去。 高大的紅木馬車上,李霽斂了笑,聲音驟冷,近乎威脅:“夫人不讓我送,是想讓巡鋪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