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延回到侯府,已過了亥時。 他好似淋了一場雨,整個人包裹在陰暗潮濕里。 他反常地沒有去洗漱,而是帶著滿身的酒氣回到了主屋。 靠著慣性與微薄的夜光,他走至床榻旁,悄無聲息地盯著她。 在黑暗中待久了,雙眼適應了黑暗,也能在沒點燈的房間里,清晰勾勒出她的模樣身形。 面朝里側,背對著齊司延側臥的江元音,早就醒了。 她一直在等他。 回了侯府后,得知齊司延還未歸,她命人去還了馬車,隨后沐浴洗漱,換下沾了血污的衣裳。 穿上干凈的睡衣,她索性熄燈躺上了床,醞釀著和他夜談的說辭。 這一天于她而言,實在漫長。 他終于回來了。 可江元音嗅到了在房間里彌散開來的酒氣,不由得蹙眉。 他喝酒了? 喝了多少?可還清醒? 今夜還能和她好好談嗎? 江元音正糾結著,忽然聽到他傾身湊近床榻的聲響,那股子酒氣愈發的濃郁。 看來今晚是沒法子攤牌溝通了。 她心里的火不可名狀地越燒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