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做交易

          薛綰妤只好先自報姓名,再問過對方:“我姓薛,郎君貴姓?”

          然而對方還是沒有回答她。

          薛綰妤訕訕笑了一下,只得暫時作罷。

          *

          謝晏川并非未聽到她的話,只是這會兒心中窩火,不想與她言說罷了。

          問他貴姓?

          自己的夫君都不認識了么?

          第一眼沒認出來便罷了,他分明暗示過兩次,她仍將他視作陌生人,客氣疏離地一口一個“郎君”喊他,喊得他心里直冒火。

          胸前的衣襟中尚還揣著那封她寄去京城的和離書,在他歸家的第一日,母親便將這和離書拿出來給他看,道是她負心薄性,在他遠赴邊境的第三個月,她便卷了嫁妝逃離侯府。

          那五年往來的家書中,母親只道府中一切安好,讓他安心打仗,他并不知他的新婚妻子早早就離開了侯府。

          對于母親說她負心薄性的話,他并未偏信,想著她或許另有苦衷,便想著來清州尋她親自問上一問。

          來時路上猜想過許多種與她重逢的可能,她過得好還是不好?是否已經嫁人了?見面時她會驚喜還是慌亂?

          唯獨沒想到她竟不認識他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才五年,便已將他忘得如此干凈了么?

          謝晏川側目看向與他并肩而走的女人。

          她今日打扮的素凈,細密的發髻僅簪著一支玉簪,儀態秀麗,容色清絕,不施粉黛便已清麗出眾。

          他知她生就一副好顏色,五年未見,她容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