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嚼碎第三顆智齒里的膠囊，苦味激活了視網膜上的熱成像功能。

    地下十七米處的混凝土掩體里，某個戴藍莓胸針的身影正在擦拭槍管，槍身反光在他虹膜上折射出伊凡的家族徽章。

    安全屋的應急燈突然變成血紅色，盛瑤看著自己呼出的白霧在鏡面凝結成鄔凌的側臉。

    當周特工第七次檢查武器時，她終于破譯了枸杞茶表面油膜形成的拓撲圖形——那是鄔凌用傷口血跡傳送的撤離路線。

    而此刻在國防部地下室，李顧問正在用老式打字機撰寫報告。

    羊皮紙吸墨的瞬間，某個納米機器人從他袖口跌落，在“建議撤銷特別指揮權”的字樣旁，爬出藍莓汁液寫成的經緯度坐標。

    李顧問的鋼筆尖懸在羊皮紙上微微發顫，納米機器人爬出的藍莓汁液坐標正巧覆蓋在“撤銷”二字上。

    他剛要伸手擦拭，全息投影突然從戰術手表迸射而出，鄔凌的虛擬影像正倚在他辦公室的防彈玻璃前，指尖轉著枚帶磁流體涂層的藍莓。

    “李老嘗嘗新摘的？”鄔凌彈出果實精準落進對方咖啡杯，藍莓在褐色液體里分解成熒光粒子，“西伯利亞凍土層的改良品種，果核嵌著微型傳感器。”

    李顧問的鏡片倒映著粒子重組成的三維沙盤，原本要寫的報告被全息圖像覆蓋。

    他驚覺鄔凌竟將十三種傳統戰法與量子糾纏理論結合，在北極圈磁場紊亂區構建出動態防御網。

    當沙盤演示到第七種變陣時，咖啡杯底的藍莓籽突然發出蜂鳴——正是三小時前指揮中心失聯的AI系統重啟信號。

    “這是……”

    “動態拓撲學指揮體系。”鄔凌用激光筆戳破全息沙盤，碎裂的光點重新排列成神經元突觸結構，“就像您收藏的宋代兵法竹簡，每片都能在風雨中重組出新的陣型。”

    李顧問摸著中山裝第三顆紐扣——那里藏著祖傳的兵符殘片。

    他突然發現鄔凌的軍裝袖口暗紋，竟與戰國錯金銅車轄的星象圖完全吻合。

    當窗外的無人機群掠過時，投影中的沙盤自動切換成實時防御陣型，十七處薄弱點恰好對應他今晨寫的十七項質疑。

    此時在聯合指揮中心，伊凡正把伏特加澆在量子計算機的散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