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調虎離山。”鄔凌扯掉滲血的繃帶，新鮮血液滴在芯片表面，竟讓那些符號重新排列，“舉報信提到的實驗細節……只有參與過‘極光’行動的人才知道。”

    盛瑤突然抓起他的戰術平板，調出三小時前的監控畫面。

    在某個全息投影閃爍的瞬間，實驗室玻璃的反光里有個模糊的人影。

    “有人在你觸碰芯片時進行了遠程意識同步。”她放大畫面里那人胸前的銀質徽章，“這枚雙蛇杖標志……”

    話還沒說完，警報器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聲。

    保存箱里的液氮開始反常地沸騰，芯片表面的磷光竟穿透三層防輻射箱，在墻壁上投射出旋轉的十二面體幾何圖形。

    鄔凌抓起實驗臺上的軍用級EMP發生器，卻在按下開關前發現自己的倒影在金屬外殼上露出詭異的微笑。

    “溫度！”盛瑤突然扯開恒溫系統的電路板，“他們在利用冷凝水進行信號增幅！”她把冒著電火花的電纜扔進液氮槽，整個實驗室瞬間被升騰的白霧吞沒。

    應急燈亮起時，鄔凌發現自己左手不知何時握著半截斷掉的量子密匙。

    全息投影定格在某個沙漠坐標，而芯片表面浮現出他指紋形狀的凹陷。

    戰術平板突然收到陌生頻段的訊息，只有八個閃爍的紅色光點組成北斗七星的形狀——多出來的那顆正懸在北極星的位置。

    鄔凌的瞳孔倒映著全息沙盤上跳動的坐標，右手食指在戰術平板上劃出十七道計算軌跡。

    芯片表面殘留的血跡在恒溫系統下蒸騰起淡紅色霧氣，將北斗七星的光點暈染成模糊的星云。

    “把第三實驗室的質譜儀接過來。”他頭也不抬地吩咐，左手已經拆開量子密匙的封裝層，“我需要比對三年前‘極光’行動繳獲的加密模塊。”

    盛瑤踢開地上纏繞的數據線，軍用平板在她掌心翻轉出殘影：“軍備司剛傳來消息，北美第七艦隊有異常調動。”她說著突然用指甲刮開咖啡杯隔熱層，露出藏在內側的微型信號***，“輿情監控顯示，那二十七封舉報信的原始數據包帶著南極科考站的標記。”

    實驗室的低溫讓鄔凌呼出的白霧凝結在防護面罩上。

    他忽然將仿制芯片按進全息投影的核心節點，沙漠基地的三維模型頓時裂解成無數六邊形代碼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