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她提問的機會，伊娃扇動翅膀，在云層上創(chuàng)造出一扇夢境之門。

    門框上仿佛肉紅色蟲子般蠕動的東西看得伍天然頭皮發(fā)麻，她怎么看怎么覺得這東西眼熟。

    很快，她想起來了，這就是她嘗試脫夢時，察覺到的爬在自己身上的藤蔓似的東西！

    ......不過，現(xiàn)在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我做錯什么了嗎？為什么——”

    女巫伸手一推，伍天然就消失在了門后，還沒說完的話也戛然而止。

    云層上的門扇自行裂解消失，伊娃徐徐收攏翅膀，語中有些不解，“【道路】已經(jīng)歸你們所有了，為什么還這么在意她？”

    “你不懂【道路】的價值，既然她曾經(jīng)開辟過道路，未來就有可能再開一條。”女巫朝著伊娃打了個響指，“僅憑【開路者】的名頭，她就足夠重要了。”

    “開路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太陽旁邊就堆著251個做夢的開路人——冒冒失失地打開道路，又沒能維持住它，孤身闖入此地，靈魂即將死亡，沒有夢境就是死路一條——她只是運氣好。”

    “你就沒發(fā)現(xiàn)嗎，她一點都沒感受到你外放的精神壓迫。”

    自出生以來就待在一個死寂位面，是個徹頭徹尾文盲的伊娃頭一次聽到這個詞，“什么壓迫？”

    “你是精神強化者，又沒有收斂能力，比你低級的靈魂理應——唉，忘了，又把你當人了。現(xiàn)在只要等她回來就行了，總算能下班......”

    說到一半，女巫摸起下巴。

    “奇怪，總覺得忘了什么事......”

    她朝夢境堆場里虛假的天空瞇起眼睛。女巫無法驅(qū)散自己的力量，它們也不會自行消散，伊娃正用新的夢境外殼取代黑石化的那些，漸漸把云海點亮，修復回悅目的潔白。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答應我的要求？”伊娃說。

    “這個位面在我看來很有價值，值得我投入一些‘信任’作為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