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洪烈驀然一怔。

    如果惜弱還活著，如果她還活著……自己肯定是要好好將她守護著，一心一意的愛惜著啊！

    剛想到此，卻聽李信連連冷笑，道：“她若活著，定然已知道當年的幕后真兇就是你，那你在她眼中，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若還妄想雙宿雙飛，那我只能說你太過于天真了。”

    “我就再問你一遍，她若活著，你會如何？”

    完顏洪烈再次怔然。

    許久后，終是想明白了什么，喃喃道：“本王……我完顏洪烈只想，乞求她的原諒。”

    李信嘆道：“想要乞求原諒，唯有彌補過錯，但人死如燈滅，過往成煙塵，你又哪還有什么法子去彌補……”

    “那我完顏洪烈，該當如何！？”，完顏洪烈陡然提高話聲，想到此生再無法取得包惜弱原諒，心中涌起深深的無力感。

    “以我如今的本事，以你如今的狀態，我可輕松將你大卸八塊，用以祭拜。但……那對于你當年犯下的過錯，又有什么意義？”

    說到此，李信站起身來，走上近前幾步，緩緩掃視四周，凝聲道：“一切因你而起，一切因你而終……祭奠下牛家村亡魂，還有楊家先烈，若包惜弱泉下有知，應也會對你寬容幾分。”

    完顏洪烈閉目不語。

    良久后，終還是緩緩跪到了地上，面朝郭楊兩家空房，神色復雜。

    曾經的他連身為男人的根本都能放下，如今的他已徹底一無所有，呼風喚雨的趙王爺已成過眼煙云，那還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當一切喧囂消逝，當所有繁花散去，回歸本心……

    哀思中的完顏洪烈……

    眼眸中隱約有了那么一點點愧疚。

    雖不知，這愧疚是僅對于包惜弱，還是對郭楊兩家都有，但——

    于此時，李信腦海中，系統忽的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