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狂看著這老者，這嬉笑怒罵的陰陽家大宗師展露出的一角，就已是不比他遜色的狂傲，慕容龍圖看著司命，道：“那么，老前輩你成功了嗎？”

    司命看著自己的手掌，輕聲道：“我破解了河圖洛書，走入了羲皇氏的墓葬之中，和他留下的殘篇對弈，我看到了生死的間隙，但是，這天命給我開了個玩笑?！?br/>
    “我窺破生死，但是這壽數落在了我自己身上。”

    “死去的，終究已經死去?！?br/>
    “而妄圖沾染生死的，則要被這漫長的壽數詛咒，我的功力已經散盡了，卻猶自不能去死，猶自在這天下流浪，我甚至于比起那個長生客都會活得更長?！?br/>
    慕容龍圖道：“老前輩，你那位朋友，可是位女子？”

    老司命看向他，忽而笑罵一句，道：“你小子，眼睛里不只是有劍啊，還知道這些？”慕容龍圖看著司命，司命緘默許久，嘆了口氣：“是女子。”

    慕容龍圖道：“前輩，不曾表露真心嗎？”

    老司命沉默了很久很久，他忽然笑起來，道：“這就要說到，我這生平最后悔的第二件事情了，第一件事是去探尋那該死的起死回生手段，第二件事情?！?br/>
    這個糟老頭子抬了抬頭，頗為得意洋洋地道：“你不要看我現在這樣啊我年輕的時候，嘖嘖嘖，那是一個英俊灑脫，風流倜儻，多少美人因為我年輕時候的風采而傾心不已呢?！?br/>
    慕容龍圖道：“我相信?！?br/>
    反倒是讓這老司命沒法子說，只好干笑幾聲，沉默，然后嘆息道：

    “我年輕的時候，太過于清傲驕縱，覺得這天下萬事萬物，都是這樣的簡單，我彈琴可以天下無雙，下棋無師自通，我流連于世，拈花惹草，夜宿花船，處處留情。”

    “今朝有酒今朝眠，美人歌舞，從不斷絕?！?br/>
    “而她……她太單純太純粹了?！?br/>
    嬉笑怒罵在這個時代的陰陽家大宗師忽然自嘲笑起來。

    “我這樣的人，不配的。”

    “我只能，躲起來，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