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靜謐。 粘稠的黑云時而遮住月光,時而展露月光,將刷子般的光幕一遍遍刷過趁夜行進的騎士。 夏夜比想象中要短。 馬嘴中塞著嚼子,馬鞍邊昏暗的提燈晃蕩,夜色里只有呼呼的風聲與細微的噠噠馬蹄。 挺立在馬背上,掀起鳥喙盔的鳥嘴面甲,阿拉里克睜大了眼睛,朝著遠處觀瞧。 豆大的火把與篝火在黑夜中無比明顯,照亮了火把下連片的胸墻與圓柱形掩體。 掩體上,一桿代表了圣聯的紅黑旗獵獵飄揚。 “止步!” 阿拉里克低聲道。 如同嗚咽的號角聲吹散在風中,原先整齊劃一前進的血騎士們這才停下。 阿拉里克凝神觀察著前方,看到沒什么動靜才安下心來。 望著那些木訥的血騎士,他搖頭返身。 這些血騎士最討厭的一點,就是看不懂旗號,只能用號角與赤鋼箭頭指揮。 前面的血騎士止步,后方的敕令騎士自然跟著止步。 率領敕令騎士的巴里公爵騎著馬從夜色中行來,面色不善:“這還沒到地方呢?為什么停止?不知道時間緊迫嗎?” 阿拉里克繃著臉:“千河谷人提前在附近修好了地堡胸墻,根據火把數量來看,大約五到八個?” “夯土地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