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被打得,被他們打的。” 周明生摸著腫痛的臉,眼巴巴地看著她,嘴被布巾塞得紅腫起來,像含了兩根臘腸,一句話含糊不清,凄凄慘慘。 “我是來給你告別的。我得罪了錦衣衛(wèi)就快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可憐我上有老母,下有……下啥也沒有。嗚!” 時雍:“??你沒把我的畫送到無乩館?” “送了。”周明生說著抹了抹眼睛,“就是我那箭術(shù)太出神入化,一箭就射中了大都督的鳥。” 一箭就射中了大都督的鳥? 時雍古怪地看著他。 周明生哭喪著臉,“不過我沒出賣你。你別怕。” 時雍挑眉,“你沒說我讓你傳信?” 周明生堅定地搖頭,“我寧死不招,才會被打成這樣。” 時雍:“……” 周明生委屈地摸了摸紅腫的臉,“事到如今,我已是想明白了。我死不要緊,就是我娘,你看在她為你做肉的份上,在我死后,多照顧她。” 時雍掃他一眼,“你死不了。” 要死的人,出不了無乩館。 想來大都督的鳥傷得不重。 可是周明生不明白。 他還沒有從箭神光環(huán)里掙脫出來,一直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