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我家門口的桂花樹下,有我藏的五兩銀子,若我真有個三長兩短,你記得把它挖出來,交給我娘。就說兒子不孝,不能再承歡膝下……” 嗡嗡嗡。 這人吵個不停。 時雍從來沒有見過比周明生更啰嗦的男人。 還會哭。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真讓她長見識。 時雍都聽樂了。 “你為何不自己挖出來給大娘?” 周明生搖頭:“那我還沒被錦衣衛暗殺,就被我娘打死了。” 暗殺? 就他錦衣衛還用暗殺呢? 時雍雙頭抱頭倒下去,躺在干草上,“你死不了。你若真有個不測,桂花樹下的銀子也甭惦記,我會幫你討個媳婦兒,請別人幫你生個娃,一年給你燒三炷香。” “我都要死了,你還在幸災樂禍?” 周明生想到在無乩館的遭遇,瑟瑟發抖。 “他們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br/> “換點新鮮詞兒?!?br/> “他們不是男人,不是男人,不是男人。” “回去睡吧?!睍r雍坐起來。 “嗯?”周明生看她無動于衷,怒了,“你這人怎的沒心沒肺?” 時雍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