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寮里的客人嘆著氣走了，進城的說要早作準備，現在出城難進城更難，重重關卡，驗路引戶本無數次。

    而明日午后，便是公開大朝議的日期。

    茶寮門口一天天來往多少商隊，店主人不欲多事，一律搖頭。

    士兵們詢問的時候，鐵慈就在旁邊。

    鐵慈冒險留下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現在對城內的情形不清楚，又來不及打探，正好這些士兵送來了。

    “三大營夜間不會撤走，就露宿在城門之下，九城城門，哪怕最偏僻專門走穢物和死人的西盛門，也布了三千步兵。最大的東勝門，更是將最精銳的配備全火器的夔牛營陳于門前，隊伍臨時扎營，堵住了全部通道。”

    “不一樣，開平軍天高皇帝遠，接到的命令是看見我就干掉我；這些夔牛營的兵，接到的命令一定是看見我就大鳴大放，歡欣鼓舞，迅速把我淹沒在歡慶和熱情的海洋中。”

    “那我們走哪座門？還是等里頭的消息出來？就怕來不及。”赤雪露出憂色。

    其中正有一些藥草成分，能中和掉一部分毒性，這才使永平軍在戰場上發作后沒有立即死亡，還有機會后撤，也給了容溥時間解毒，相當大程度上保全了永平軍的主力。

    所以那毒只需治療數日，再慢慢調養，倒也無妨。

    有時候，傷口發作出來，才有真正愈合的可能。

    “我們從正門進。”

    ……

    中軍大都督戚凌坐在椅子上，有點震動地看著對面又黑又瘦的兒子。

    行走坐臥之間，颯爽利落，竟隱然有了幾分見過血的沙場戰士的風范。

    戚凌自然樂意看見這樣的轉變，也明白兒子既然已經如此選擇，自己便不能左右搖擺，只是……他沉吟道：“三大營雖然為父有管轄權，但是現今和往日不同，前些日子蕭家先下手為強，說三大營多年未換防，要將分別拱衛城南城西城北的三大營換防，并以此為名，收走了我的令符，兵部尚書現在也是他們的人，三大營的調兵權現在在蕭氏手上，為父指揮不得。”

    戚凌震驚，“你是要為父無令調兵嗎！這是死罪！”

    “如果她輸了呢！如果鐵凜成功上位，她被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