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投機,比誰更傻的游戲
陳祖輝有些措手不及,滿是茫然,這里可是松江府衙門,哪有大聲密謀的?
李賓言的性情和當初在京時候,一模一樣,還是那么不知分寸,還是那么的口不擇言,傳聞之中李賓言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似乎名不副實。
當初當著陛下的面,李賓言每次說話都是那丑角一樣,讓人貽笑大方,現在看,依舊如此。
不過是乘風起的憨直蠢豬罷了,陳祖輝如是想。
“唐突了,唐突了,陳兄喝茶,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李賓言一臉訕笑,帶著幾分尷尬,似乎是因為心直口快有些懊惱,像是說完了才發現不該在府衙說這樣的話。
府衙敘話之后,李賓言就開始招待陳祖輝,這推杯換盞之間,二人憶往昔,訴苦楚,沒過多久就開始稱兄道弟。
李賓言搖晃著酒杯,滿臉苦楚的說道:“千里做官,本就困苦,又為了幾許銀兩,忙忙碌碌。”
“這不是前幾日家里堂弟成婚,我這個當哥哥的就隨了五兩銀子,哪成想,家里的婆娘回來就跟我大吵大鬧。”
“說我是京官三品,巡撫地方的大員,大權在握,家里人只當我當了天大的官兒,隨份子居然只給五兩,臉面都丟盡了。”
陳祖輝稍微喝的有點舌頭大了,這酒桌上人來人往,已經只剩下了他們二人,陳祖輝拍了拍李賓言的肩膀說道:“不就是些銀錢嗎?我有個法子。”
“哦?”李賓言不輕不重接話,讓已經有了強烈表現欲的陳祖輝繼續表演下去。
該配合表演的時候,李賓言絕對不會視而不見。
陳祖輝一伸手指向了窗外明月,手指又繞了個大圈子,兜兜轉轉的回到了酒桌子上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眼下三府瘟疫,病死者眾,就是最好的機會。”
上鉤了。
李賓言卻一臉不信的說道:“為這事兒,我可是挨了陛下的訓斥!這瘟疫之事,哪里有發財的機會?兄臺誆我!喝酒!”
陳祖輝一拍桌子說道:“賢弟!你不信我!”
這釣魚的時候,魚咬鉤之前,都會試探幾下,若這個時候大力起桿,那多半是釣不出大魚,而且釣魚最重要的就是打窩,眼下這窩已經全數打好,大魚已經開始試探。
李賓言和陳祖輝一直喝到了子時,這才散場,等到陳祖輝離去之后,李賓言依舊是酒氣熏天,可是歪歪斜斜的身子已經完全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