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最后,那碗白飯和狼犬的腿肉,都進了他的肚子里。而他的父親,被千刀萬剮之后,那高貴的血肉,成了亂葬崗野狗禿鷲的一頓飽餐。像他們這樣從一開始就身不由己的人,能依靠的,始終只有自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他就成為那只芻狗,傾覆天地!“陛下,忠勇侯來了。”“解藥帶了嗎?”他手中的酒杯晶瑩剔透,盛滿了色澤深邃的美酒,那酒香四溢,令人陶醉。“解藥在此。”侍衛將手里的藥瓶舉起。他輕輕搖晃著酒杯,仿佛在欣賞著酒液的流動,“讓他親自試吃,沒問題了,再來見朕。”“是。”侍衛轉身離開,身后一個倩影慢慢走出。“我父親,降了你?”楊伶一頭青絲如瀑布披散,唇瓣蒼白,分明是盛夏,卻裹著細密厚實的裘袍。雖然病弱,可她身上的肅然英氣,絲毫沒有被遮蓋。大殿內靜悄悄的。顧千殤輕抿一口酒,喝得很慢,唇角半勾,“不只你父親。”空氣瞬間凝固。他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時而舉杯痛飲,時而低頭沉思。楊伶沒有再問,她很清楚,即使問了,只要她一日不答應他,他就不會告訴她。心里不禁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