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愕然:“郎螢嗎?!”
謝憐道:“我也不確定?!碑敿崔D向花城,問道,“三郎,郎螢的確是在鬼市吧?”
謝憐便繼續確認:“雨師大人,您說的這個滿臉繃帶的白衣少年,是不是十歲出頭,或者勉強算大一點兒也行,總之是個很瘦弱的少年?”
“???”這個卻超乎謝憐意料之外了。他道:“十六七歲?郎螢可沒這么大?!?br/>
畢竟是武神,他恢復能力奇快,一瓶靈藥用完,那般嚴重的傷口已愈合六七成。這時,雨師微微側首,道:“裴將軍為何沒有佩劍?”
裴茗道:“吃你的地瓜?!?br/>
她并無任何異樣神色,言行舉止都十分得體,裴茗卻是神色微變,仿佛看到她遞過來一條毒蛇,遲疑片刻,道:“多謝。但這是雨師國鎮國寶劍,交到裴某手里,恐怕不大合適?!?br/>
裴茗又遲疑一陣,仍是客客氣氣地推拒了,道:“裴某謝過雨師國主。不必了?!?br/>
眾人約定,再修整一個時辰就繼續上路。謝憐走開了一段路,本想隨便找棵樹靠著躺一下,花城卻不知從哪里找了一堆繩子和布料,在兩棵樹之間搭了兩個秋千床,兩個人上去蹦了個夠,躺得十分愜意。躺了一會兒,謝憐枕著自己雙手,奇怪地道:“三郎,你覺得裴將軍干什么不收雨師大人的佩劍?”
花城也枕著雙手,悠悠地道:“裴茗這種人,雖然喜歡女人,卻未見得很瞧得起女人。對于自己被人救,還是女人,還是以前認識的女人,肯定十分惱火,自覺丟臉。況且,從前雨師還拿過他的后人,他恐怕覺得雨師這次是故意看他笑話,怎么可能拿劍?”
兩人的秋千床一起嘎吱嘎吱地搖晃。謝憐道:“哎,真是莫名其妙的自尊。對了,三郎,不知你注意到沒有,雨師大人頸間,有一道陳舊的傷口?!?br/>
花城道:“哥哥可有發現,雨師說話略慢?也是頸間陳年舊傷所致?!?br/>
花城也起了身,道:“說來話長,長話短說?!?br/>
雨師國皇家道場是雨龍觀,按照慣例,歷代國主都要挑選一位皇室后裔送去清修,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以表誠心。聽似大氣,實際上就是個苦差,因為雨龍觀是苦修法,什么仆從細軟都不許帶,去了還要干活。以前都是推來推去,實在倒霉輪上了就重金買個替身替自己去。輪到這一代,挑都不用挑,直接就定了雨師篁。
花城道:“自然。宣姬雖不是公主,但也出身顯赫,追求者眾多,在王公貴族里比雨師篁受重視多了?!?br/>
總之,從此,雨師就在皇家道場里以清修度日了。直到某一日,雨龍觀來了幾位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