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文武與法(七)
但在大宋看來,你祖先是我朝舊臣,是屬于叛臣,只能跟石敬瑭一個級別。
張斐問道:“如果本庭長認為,種副使出兵綏州,只是兩國之間,數次沖突中的其中一回,并無特殊之處,鄭學士是否認同?”
“老夫...老夫認同。”
鄭獬雖是有備而來,但也被問的開始冒汗,心想,這不公平,憑什么只準你問我。于是反問道:“不過老夫并不明白,這與此桉有何關系。”
張斐道:“因為我得判定,這到底是屬于特殊事件,還是平常事件。假設兩國相對和平,那么種副使的行為,必然是會直接影響到兩國關系,那么他的行為就極有可能是貪功冒進,而不顧大局。
但如果雙方本就是處于爾虞我詐,相互攻伐的階段,那么種副使的行為,就不一定是貪功冒進,有可能就只是一種應對措施,亦或者自我保護的措施,方才郭相公已經言明,拿下綏州,可以令延州高枕無憂。而這也將會影響到我的判決,因為如果是特殊事件,就是類似于開戰與否的決策,這必然是武將不能做主的,無論成敗,都是違抗詔令。
但是,如果只是平常事件,那么武將將擁有部分的決策權力,而當時兩國的狀態,也是我判定種副使出兵動機的一個關鍵因素。”
鄭獬道:“就算這只是一個平常事件,就算他之前出兵是應對措施,那么之后陸知府下令讓他回來,他并沒有執行,這又作何解釋?”
張斐笑道:“鄭學士,我請來你,不是與我辯論的,也不是來教我審桉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給我提供證據,講清楚當時朝廷對于誘降嵬名山兄弟的態度,以及根據你的觀察,當時兩國是處于怎樣的態勢。你只需要據實告訴我就行了。”
鄭獬質疑道:“但是你的問題有所偏袒。”
張斐立刻問道:“比如說。”
鄭獬道:“你只選擇對種副使有利的問題,而對種副使不利的問題,卻避而不談,如種副使為何不聽從命令,回青澗城。”
張斐立刻問道:“請問鄭學士,為什么種副使不聽從命令,回青澗城。”
“......?”
鄭獬當即一臉錯愕。
張斐微笑道:“鄭學士,其實我并不需要跟你解釋一切的,只是因為你們對皇庭的審桉不甚了解,故而我才解釋。
我請鄭學士來此,不是來跟我辯論的,也不是讓鄭學士來闡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