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棗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 慘白的病房變成她家胡同老房子。 低矮的門楣,發(fā)黃的墻壁,草珠子串起來的門簾隨著風(fēng)輕輕擺動。 外面小院子里放著推車,推車上有石頭片子和沙子,杏子爛了,掉在沙子里,引來蒼蠅圍著飛。 家里唯一嶄新的,就是放在門口的縫紉機。 她大姐剛訂婚,縫紉機是男方的彩禮。 縫紉機是大姐掙來的,卻不能讓她帶走,要留下來給家里剩下的男丁湊彩禮。 她娘劉春花,穿著深藍色的衫子,做活事兒怕弄臟衣服,戴著灰色套袖,齊肩短發(fā)中分開,兩邊各別了黑色的發(fā)夾,腳下不停擺動,踩得縫紉機輪子吱吱作響。 黑色的線從灰色的布上壓過去,瞅著是件男人的布衫。 “棗兒?” “怎么了?頭還疼?” 劉春花飛快的回頭看了一眼,繼續(xù)踩縫紉機,抽空問了一嘴。 姜棗漸漸清醒,腦子里生出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她……她竟然重生了! “娘你剛剛說什么?” 劉春花把自己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聽到姜珊給蕭水生送飯,等她把飯盒拿回來,叫她給二哥蕭明送飯時,姜棗猛地清醒過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