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供詞
“你小子最好老實點,先給你提個醒,做桶的杜師傅是怎么回事兒?難道和你沒有關系嗎?從實招來,不然大刑伺候……”張大人吼道,態度凝重,甚是嚴肅。下面的衙役手拿水火棍,在地上磕的鐺鐺作響,整個氣氛相當恐怖,極為威嚴震撼。
上官云祥看事已至此,想抵賴是裝不了了。管他呢?不就一死嗎?老子這么多年禍害的也值得了,吃香的,喝辣的,吃的玩的,稀奇的,古怪的,可以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砍頭不過碗大的疤,有啥了不起的。
有的人,好的很,一張白紙一樣,這不能干,那不能弄,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行。孰不知,和一個偽君子,有什么區別。沒有做過錯事,是因為不敢做,怕被道德與法治懲罰,怕被雷劈了。人在成長的過程中,是一個立體的,錯誤和正確并存的,在錯誤中成長的更快,更健康。人不可能一直在錯誤的泥潭中停留,總會反省自己,一旦開始反思自己,就是成長的節點。上官云祥的路,不是一般的錯誤,他自己錯,還為別人著想如何更錯,讓錯永遠不能回頭,這是一種極端的錯。在他的世界里,錯才是真理,錯才是王道,錯才能讓別人害怕他,他也是利用錯去做了很多的壞事。
躲是躲不過去了,裝也裝不過了,索性直接撂了吧。也光明正大,痛痛快快一回吧。上官云祥說:“杜師傅,確實是我殺的,好漢做事好漢當,殺剮存留隨便了,我也當一回好漢。這事得從頭說起……”
“還是不是人,不是東西的吳道友,他色心不改,方圓十里,誰家的姑娘,媳婦兒,只要他看上的,一個也跑不了,嚇得家里有女人的,天不黑都關門閉戶。這樣還不行,滿足不了他的欲望,自古才子多風流,人家是一種文化,不過是逢場作戲,也不過是一段青澀的感情。你說吳道友算什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臉,你配不配。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倒好,把窩邊草吃完了,又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不知聽誰說一嘴,說宮里的陳……”上官云祥剛說一個字,李捕頭上前直接扼住了他的脖子,卡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張大人用手一擺,衙役們各自退下,知道大人要密審上官云祥,心領神會的走開了。李捕頭松開了手,再看上官云祥翻著白眼,好像死了一次,又緩過來了。大腦缺氧,一片空白。好大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張大人把醒目在案臺上拍了一下,怒目而視,問道:“上官云祥,你可知罪?繼續講明……”上官云祥兩眼發呆,咽了一口唾沫,說道:“回大人,小的知罪,看上了陳妃,先找畫匠給他畫了一副陳妃的畫像,他著迷了,天天看,不分白天夜晚,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寢食難安。也是個多情種,不過選錯了對象。人家陳妃,金枝玉葉,是當今皇上的寵妃,你想想也就算了,看個畫像,也就罷了。還真的當真了,生情了,而且病入膏肓了。他求我幫他,這能行嗎?這是要掉頭的,說不定要誅九族。想想都好怕,他天天磨我,求我,說我不幫他,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再看他人,害了相思病,相思成災啊。自古多情空余恨,看他形容憔悴,面黃肌瘦,人都脫相了。我就出了個下下招……”
“進皇宮不是進菜市場那么簡單,層層關卡,都是門衛把守。所以只有想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辦法,另辟蹊徑,用老余頭的糞桶,先偷走一個老余頭的糞桶,讓杜師傅比照著,做一個一模一樣的,不過中間分層,好讓吳道友藏在下層。做好之后,看準時機,在老余頭進宮前,把吳道友藏進糞桶。糞便是用糞水泡過的,臭得熏死人,在上層還裝一點糞水,好掩蓋隔層,即使打開桶蓋也很難發現藏人。所以能進入皇宮,奸淫了陳妃……”上官云祥供述的清清楚楚。上官云祥這一說,感覺很釋然,從未體驗過的輕松。
“后來聽說陳妃自縊身亡,連同當晚值夜的宮女都抹脖子死了,為了殺人滅口,就把杜師傅給殺了,用化骨毒藥給化了……這都怨吳道友,都是他自己做的,我只不過出了點子,事情和我沒關系啊。我都如實說了,不信可以去問吳道友……”上官云祥話說盡了,也聞到一股死亡的氣息,這氣息撲面而來,離他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