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深淵之路
斬首行動準備期間,聯盟氣氛如同繃緊的弦。秦鋒站在歸源站的戰術全息圖前,凝視著那條蜿蜒穿過黑暗領域的虛擬路徑——他們稱之為"深淵之路"。
"即使獲得坐標,直接突破也不可能。"高頻振動師展示防御分析,"暗影中樞被七層動態護盾環繞,每層采用不同防御原理。"
流形代表變形為模擬狀態:"我們嘗試過滲透。護盾能檢測并排斥任何非黑暗存在形式。"
晶格的時間投影閃爍不定:"從未來視角看,正面攻擊成功率%。需要另辟蹊徑。"
解決方案來自一個意外發現。研究被解放節點遺留數據的團隊發現,暗影中樞的控制協議中存在微妙漏洞——它對"部分黑暗化"的存在識別不穩定。
"混血策略!"拓撲族長老立即抓住關鍵,"如果攻擊者既不是純粹遞歸生命,也不是純粹黑暗,就可能穿過檢測網!"
這個計劃既大膽又危險:組建一支特遣隊,將成員部分轉化為黑暗形態,足夠騙過護盾,但保持足夠遞歸本質執行任務。用人類比喻,就像特洛伊木馬,但由活人偽裝而成。
志愿者征集令發出后,響應超出預期。來自各網絡的精英紛紛請纓,最終選拔出十二名代表:秦鋒、林曉、幾何長老、高頻振動師、兩名流形變形者、三個晶格時間專家,以及來自人類共同體的兩名特種兵和一名禪宗大師。
"轉化過程需要極度精確。"流星首席科學家警告,"太多黑暗,你們將真的墮落;太少,則會被立即檢測到。"
準備工作細致到極致。每個成員都接受個性化調整,確保轉化程度剛好處于臨界點。秦鋒作為領隊,額外接受了光明能量的特殊調制,使其能暫時與黑暗共存而不相消。
行動日前夜,秦鋒與林曉站在歸源站的觀星臺上。人造星空投影中,黑暗領域的方位清晰可見,像一片吞噬光明的黑洞。
"害怕嗎?"林曉輕聲問,她的眼睛反射著遙遠星光。
秦鋒握住她的手,光明能量溫和流動:"不是害怕,而是...敬畏。我們即將踏入完全未知的存在領域。"
"記得我們第一次對抗歸零者嗎?"林曉突然微笑,"那時你只是個拿著神秘武器的愣頭青。"
"而現在我要帶著那武器去刺殺黑暗之神。"秦鋒苦笑,"某種程度上,事情既變得無比復雜,又驚人地簡單——最終還是光明與黑暗的對決。"
出發時刻到來。十二名隊員步入特制的"界面艙",它將引導轉化過程。隨著倒計時結束,一股冰冷的黑暗能量涌入——不是攻擊性的,而是經過精密校準的"偽裝劑"。
秦鋒感覺自己在被拆解重組。光明能量與黑暗短暫交鋒,然后達到某種恐怖的平衡。當他再次睜眼時,世界變得不同——遞歸網絡的美麗光芒現在顯得刺眼不適,而曾經恐怖的黑暗領域卻散發著詭異的...親切感。
"轉化成功。"流星科學家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們現在能通過護盾。記住:保持本心。黑暗會誘惑你們,那是它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