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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合伙生意無法做

        張強絕望的看了孫一平一眼,仿佛被抽了脊梁骨,一屁股坐在了孫一平對面的椅子上,竟然抽噎著哭泣起來。“我的積蓄啊!就這樣沒了。”

        “別哭了,如果再背上債務,我們就更殘了。”孫一平叱咤商場多年,第一次如此吃癟。時也命也,時勢已經轉移了。放在以前,借消防站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查封江寧大酒店。還有公安局那些警察,他的槍是從朱衛民手中買來的,朱衛民絕對不會派人來搜查。現在朱衛民死了。“我預感著形勢不妙,現在也不想跟何山繼續糾纏下去。能好好經營江寧大酒店,一年也有兩三千萬的收入,餓不著你。我給你把薪水提一下,你照樣可以做一個富家翁。”

        孫一平給張強畫了一個大餅,張強是不是能做成富家翁,取決于他對孫一平的衷心和孫一平的心情。張強如喪考妣一般拉長臉叢孫一平的辦公室出來。有三個工人開始用大錘砸墻,十八樓吵成一片。孫一平忽然感到心虛,堵上消防通道后所收獲的安全感,蕩然無存。他感覺自己仿佛落入無底深淵之中,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任何抓手,他只能往下墜落,墜落!

        “我不能坐以待斃!”他在大鐵錘沉悶敲擊聲中回過神,檢索著手機的通訊錄,猶豫著要不要撥通那個幾乎不用的號碼。即便法空在江寧被人稱為老大,在這個號碼的主人面前,也只能是小弟。孫一平猶豫許久,打消了打電話的沖動。“不到生死關頭,不要打這個電話。”那個人再三叮囑過他。

        “現在是生死關頭嗎?還不到!”孫一平成功的說服了自己。他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大和尚,有一事相求。”

        “孫總你說。”法明聽起來興致很高,甚至不忘跟孫總開玩笑。

        “耀世安保公司的事情,還麻煩大和尚來做個見證,主持公道。我們投入的資金不要了,但是公司的債務也不想承擔。”孫一平下了抽身而退的決定,他清楚現在不是跟法明決裂的時候。“張強跟我想法一致。”

        電話里面孫一平聽起來心情平靜,談到撤資的時候也波瀾不驚。他穩定的情緒弄得法明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孫一平和張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孫總,你們做好了決定?”

        “是啊!”孫一平忽然心生一記,“我們本不愿意就此放棄,我確信何山給我們看的賬本有問題。但是上面說了,現在形勢不明朗,不讓我再因為一些小錢節外生枝。大和尚,只要不背債務,什么結果我們都認了。”

        孫一平扯大旗扯虎皮拉大旗,歪打正著竟然產生了意想不到的結果。聽到是上面的安排,法空把孫一平可能有的關系后臺前前后后詳細分析了一遍,越分析心中越是恐慌,做盡壞事的人,很容易從蛛絲馬跡中,分析出重大的隱喻。能一句話就讓孫一平放棄五百萬的投資,此人的能力范圍一定超越了江寧市,甚至會超越河東省,于是,可能的幾個人便在法明的腦海中浮現出來。法明越想越害怕,“如果孫一平的后臺知道是自己給何山出的主意,會怎樣報復自己?”法明不敢繼續想下去,思來想去,拿出一個折中方案出來。

        孫一平一句話,為自己挽回了不少的損失。

        何山現在對法明到了無條件信任,甚至達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由法明牽線搭橋,耀世安保公司與江北坂田精細化工有限公司秘密簽訂了安保協議,耀世安保公司提供全方位的安保服務,訂單很大,一年兩千萬,二百人的規模。合同簽訂完成后,何山的嘴咧的像褲腰。當聽說公司是一家日企的時候,何山皺了皺眉頭,“前輩,現在合同已經簽了,日本人的企業,總感覺心里不舒坦。”

        即使何山是一個混子流氓,在遇到日本的時候,埋藏在心底的一點血脈也會覺醒。

        法明則不以為意,大笑著說道:“政府都允許日本來開辦工廠,你個人還有什么心理障礙呢?按理說,河東省最不應該有日本人出現,但是現在看來,江北的精細化工企業,清一色的日企,到哪里說理去?再說了,賺誰的錢不是賺,當官的都不在乎,草民也只能發幾句牢騷,罵罵娘。生活還要過下去的。”

        何山點了點頭,“我聽前輩的。前輩,孫一平和張強退出后,我把他們的股份轉到圓福寺名下,公司的發展,離不開前輩高屋建瓴的指導。”

        法明對何山的態度非常滿意,他沒把七百萬看在眼里,卻欣然領受了何山的情分,“這七百萬劃在那些股東的名下,用分紅的模式讓他們嘗點甜頭。圓福寺乃化外之地,不宜參與這些俗事。”法明話鋒一轉,“佛家慈悲為懷,你們也信奉關二爺的義氣千秋,散伙這件事情,做地不能太絕,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何山低頭思慮再三,仿佛從茶水中看到了二太保慘死地場景,說道:“如果把他們的錢都據為己有,然后再讓他們承擔債務,我也覺的做的有些過火,于心不忍。前輩,請您指條明路。”

        “你有這個心思,我就僭越一次,為你設個章程。”法明說道,“孫一平的五百萬,給他三百萬,不讓他承擔債務。至于張強,一個大學教授,總摻和道上的事不太好,還給他二十萬。這個國家的所謂知識分子是最沒骨氣的一群人,那些臺面上穿的光鮮亮麗,舌燦蓮花,口吐芬芳的知識分子,哪一個不對錢趨之若鶩?別看一個個名頭很響,個個都是專家、教授、學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們有三百天在各地演講,剩下的六十五天做直播,我就納悶了,他們有時間做研究嗎?就像張強這樣的貨色,他能教給學生什么?孫一平僅僅大了他七歲,對他來講,喊‘爹’不覺得別扭嗎?真正的學者,大學問家,哪一個不是深藏功與名,默默做研究?”

        何山一時沒明白當中的彎彎繞,也不明白法明一個化外之人,為什么對學者有那么大的意見,疑惑的問道,“前輩,張強怎么給這么少?”

        “少?少就對了。”法明大笑,“換做是你,孫一平拿了三百萬,而你拿了二十萬,會怎么想?”

        “首先懷疑是孫一平從中搗鬼。”何山不假思索地說道。

        “這就對了。生意散伙了,也要防止他們倆聯合起來對付你。孫一平的能量不容小覷。事情要看一個長遠,雖然孫一平的后臺遇到些麻煩,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咸魚翻身,杠后開花的。蒼蠅跟屎是絕配!孫一平是那坨屎的話,張強就是只蒼蠅,一只母蒼蠅,會在屎上下蛆的。你設想一下,當你的生意剛步入正規,你就面對爬滿蛆蟲的一堆屎,惡不惡心?”

        比喻雖然粗鄙,何山卻深以為然,并由衷的佩服法明眼光看的長遠。“謹遵前輩教誨。”

        法明喝了口茶,在一邊侍候的法見和尚見機說道:“何老板,你送的茶葉,大師父特別喜歡。”

        何山笑了,謙虛了兩句,說自己不懂茶之類的話,然后話鋒一轉,“前輩,這事麻煩您出面協調。我出面的話,一是分量不夠,二是孫一平會把我吃了。”

        法明哈哈大笑,“包在我身上。”然后又低聲說道:“坂田公司的事情,千萬小心從事!告訴兄弟們,不能有半點疏失,另外,不該看的絕對不看,不該問的絕對不問,不該說的一定不要說。日本人是狼,他們真的會咬人。這些年,他們在我國各領域大肆滲透,滲透最深的是教育部門和文化宣傳領域。我們還沉浸在快速發展的喜悅中,豈不知思想陣地早被攻陷了。”

        “前輩高見。”何山對法明的看法不感興趣,說道:“我會讓弟兄們謹慎行事的。老三和法空師父親自帶隊,老八也過去,統一由法空師父指揮。”

        法明搖了搖頭,“讓老三小杜統一指揮,法空做具體的事情。我了解法空的能力。”

        “謹遵前輩安排!”何山恭敬的說道。

        “一個電話的事!”法空輕飄飄的說道。

        的確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孫一平一聽不背債務,放下心來。又聽說能回來三百萬,興奮不已,給法空跪下磕頭的心思都有了。特別是聽說明年的安保費減半,算是何山賠禮道歉,他心中積攢的對何山的怨怒蕩然無存。法空又給了他幸福第四彈:坂田化工的數十家日企公司決定把江寧大酒店設為定點招待酒店,這又是一筆看不見的財富。

        在法明的幸福四彈的攻擊下,孫一平興奮起來,于是親自開車,把幾個人接到了江寧大酒店,熱鬧了一番。因為合伙生意導致的各種不愉快,蕩然無存。

        有人歡喜有人愁,張強揣著到手的二十萬,心中憤恨不已。在酒桌的一群碾壓他的大佬面前,他強顏歡笑,還不住的對眾人道謝。只是對孫一平的稱呼,已經從“義父”不知不覺的轉換成了孫總。

        合伙的生意,起于七月尾,終于九月初。最受傷的還是張強,生意散伙了,他慘賠一百八十萬。因為與孫一平的多次爭吵,兩人的父子關系走到了頭。孫一平一怒之下,又在江寧大酒店舉辦了退親典禮,宣告他與張強之間父子關系的終結。

        算起來,孫一平斷絕父子關系的舉動,這是第二次了。因此他自嘲:我命中無子!

        仔細回溯這起散伙風波,法明和尚似乎只是針對張強下了狠手,個中緣由,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