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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民政局后,我深吸一口氣。
仿佛解開了生命的枷鎖。
而身旁的嚴涼怨恨地目光纏繞在我身上,像是要伺機咬死我。
我坦然地直視他,絲毫不怕,站在比他高兩階的位置緩緩開口:
嚴涼,你最恨的不該是我,應該是白隨。
你被他掰彎,又為他付出那么多,可他嫌你窮嫌你軟,輕易拋棄了你,然后轉身投進大款的懷抱。
歸根到底,是白隨毀了你的人生,你何必來恨我
嚴涼眼里的恨意松動了。
他痛苦地抱頭蹲下,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一旁的公婆對自己的兒子失望透頂:我們怎么就養出你這么個怪物,以后不要說是我們的兒子!
撂下一句話后,便離開了。
我輕飄飄補充一句:你現在眾叛親離,也是白隨害的。
這一下,嚴涼的脊背徹底塌陷。
他赤紅著雙目抬起頭,問我:你知道白隨在哪
我忍不住揚起嘴角。
看著魚兒咬鉤了。
當然,他現在還和大款在一起醉生夢死呢。
嚴涼眼里翻滾出洶涌的瘋狂:告訴我,他在哪里
我告訴他一個地址。
他得到答案后就走了。
但方向不對。
依稀記得,這個的方向上有家刀具商城。
心頭一跳,我隱隱生出興奮。
攔下出租車,先一步趕往白隨在的地方。
林清雪早在那里等我了。
白隨在酒店。
我們在對面的咖啡店里。
林清雪把玩著我的離婚證,感慨不已:很少有人邁進了火坑還能跳出來。
我苦笑著:對啊,如果不是重來一次,如果沒有站在上帝視角,我們注定是悲慘結局。
林清雪緩緩看向窗外:你說,他們的結局能和我們一樣嗎
不出意外的話,會。
最好的復仇方式,就是把我體會過的痛苦,一一還回去。
我覺得,我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