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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里,我再次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夜晚。

      飛箭從我身旁劃過后,霍聽寒眼神恍過一絲復雜。

      場上不知誰喊了一聲放箭!

      箭雨便鋪天蓋地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父皇的親衛將我團團圍住,組成了肉盾護著我離開。

      我痛哭流涕地求他們把我留在那兒,讓我贖罪。

      可他們卻強行將我抬了起來。

      說他們在父皇面前以命起誓要將我帶回去。

      平原之上,抬著我反方向回城的親衛小隊成了烏契弩兵攻擊的重點。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為了保護我一個個倒下。

      就在小隊緊張地在向著城門挪動之時,

      一個穿著慶源軍服的烏契兵突然反戈相向。

      就在他手中的劍將要捅向我時,一個親衛揮劍擋了下來。

      可因為二人靠的過近,長劍終究還是在親衛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親衛隊又少了一個人。

      也許是因為進了寒濕氣,也許是看不得戰場上的血肉飛濺,

      腹中的胎兒不安地躁動著,我再忍不住劇痛陷入半昏半醒。

      不知過了多久,

      我恍惚聽到親衛交代下人說他們要隨父皇去戰場了,讓他們照顧好我。

      我好恨。

      如果不是我的執拗,霍聽寒只會是一個被監視長大的質子。

      如果不是我的逼迫,父皇不會給他賞他一官半職。

      他就更沒有機會偷到布防圖,協助烏契大軍潛入京城。

      都是我對愛情的幻想,親手摧毀了我的國,我的家,我的一切......

      我好恨啊!

      霍聽寒!我好恨你!

      隨著一聲怒吼,我猛地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