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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星澈站在水邊,無意識的抖了抖身上的水,即便看不見,我也能察覺到他對水的抗拒。
我猶豫了一下開口:「玄星澈,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進了水里我能感知到水流的走向......」
我話還沒說完,玄星澈就像被踩到尾巴似的炸了毛:「你這條瞎魚什么意思,不愿意帶著小爺一起去見家人是不是小爺就這么讓你拿不出手」
我無話可說,只能任由玄星澈牽著我的手帶著我朝深海游去。
他是大貓妖,可以入水閉氣,就是在水里心情不怎么好,以至于他帶著我到鮫人族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朝著純良鮫人們兇狠的呲牙,把他們嚇得掉了一地珍珠。
鮫人族長聽說一只貓妖闖進族地慌慌張張的趕來,生怕自己的族人成為口糧,然而當看見我的存在時,族長一下愣在原地,抖著聲音問:「你......是不是漣月」
漣月這個名字并不是顧云深起的,而是他撿到我時,一塊兒小木牌上刻著的。
所以族長念出這個名字時,我就知道我來對了地方。
他老淚縱橫的跟我講以前的故事,他們全族搬遷時遇襲,成年鮫人全都出去迎戰,這一仗他們打贏了,回來點人時,發現幼崽之中獨獨少了我。
可他們不敢留,只能拋下我離去。
待在東海安頓好后,他們立刻派人去尋我,只是再也沒找到我。
族長看著我空空如也的眼眶,眼淚止不住的落:「孩子,你在外面受苦了......」
我鼻子一酸,搖了搖頭說:「不苦。」
找回了我,鮫人一族都非常高興,為我舉辦了盛大的宴會,只是玄星澈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
他喝了很多酒,有些醉,沒怎么說話,是不是的瞪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哀怨。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在族長為我挑選住處時,我主動開口:「族長,勞您費心了,只是我還得回陸地上去。」
族長還沒說話,玄星澈先惱了:「你回陸地上干嘛去找那個姓顧的是嗎他有什么好,讓你能放棄自己的族人」
待他跳腳跳夠了,我才不緊不慢的說:「玄星澈,你很喜歡呆在水里嗎」
「鬼才喜歡!」
「那我不去陸地上怎么和你在一起」
玄星澈不吱聲了。
族長跟我說他從頭紅到了腳,連耳朵尖都泛著潮紅。
不是醉的是羞的。
我跟著玄星澈回了妖界,選了一座無人的山頭生活。
每日與玄星澈打打鬧鬧,互相斗嘴,他喊我瞎魚,我叫他臭貓,吵著吵著人就滾到了床上,喧鬧的聲音化作一陣陣壓抑的低吟。
我以為這樣愜意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直至白頭。
然而在某天清晨,我們從未有過客人的院子,迎來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