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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星澈趴在床上犯懶,來回打著滾,怎么說都不愿意從被子里出來去開門。
我氣的給了他一腳,他是真不把我當瞎子看。
我摸索著打開院門,輕聲詢問:「請問你們找誰啊」
回答我的是一雙熟悉的手。
當顧云深握住我的手時,我就認出了他,他將我的指尖放在心口,我可以清晰明了的感受到上面留下的疤痕。
他聲音顫抖,帶著濃重的哭腔。
他說:「漣月,跟我回家。」
我還未來得及開口,玄星澈便從我身后用尾巴纏到了我的腰間,滿眼警惕的望向顧云深。
「小魚干,這個聞起來很臭的男人是誰」
「不認識。」我朝玄星澈笑笑說,「夫君,關門吧,別讓無關緊要的人擾我們清夢。」
我很少這么叫他,以至于玄星澈整個人都嘚瑟起來,尾巴左一下右一下來回甩著,屁顛屁顛的去關門。
顧云深整個人僵在原地,他不可思議的出聲:「漣月,你......成親了」、
「嗯,」我點點頭,「我們沒有辦婚宴,所以并沒有給你送請帖,不好意思。」
見我冷淡,顧云深忽的從懷中掏出一物,他說:「漣月,我把你的眼睛拿回來了。」
玄星澈看見顧云深掌心中如湖水一般碧翠的珠子,甩動的尾巴驟然豎起,眼睛也化作豎瞳,他露出口中尖牙,聲音逐漸變得危險:「你就是搶走了她眼睛的人」
顧云深痛苦的閉了閉眼,他沒有為自己辯白,而是干脆利落的承認:「是我。」
他話音剛落,我就聽到破風聲響起,玄星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至顧云深面前,利爪抓向他的喉嚨。
我趕忙大喊:「玄星澈,住手!」
他身形猛地一頓,喉嚨間發出低吼:「他那樣對待你,你為什么還要護著他!」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護著他,只是想和你好好過日子,不想再節外生枝。」
顧云深是過去的人,我的眼睛挖出來后也是死物一枚,根本不值得人動氣。
玄星澈氣哼哼的轉身就走,砰的一聲關上屋門,我嘆了口氣,心想這又要哄上許久才能好。
正想著如何逗玄星澈開心,顧云深趁我不察,走到了院內,他有些激動的說:「漣月,你心里還有我對不對成親也是騙我的對不對」
「不,」我心底忽然想到了一個能令玄星澈開心的方法,于是我的唇角牽起了一抹笑,我對顧云深說,「我想和玄星澈辦一場婚宴,顧云深你要來參加嗎」
顧云深的臉色驟的慘白,可是我卻看不到,只覺得心情很好,于是我又補了一句:「作為我的哥哥。」
顧云深是怎么離開的我已經忘了個干凈,只記得自己無比期待與玄星澈的婚禮。
我與他在一起時,生怕自己被顧云深找到,于是拉著玄星澈一同來了妖界。
玄星澈從未和我提起過成親一事,他只和我說妖的世界很簡單,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不需要別人的認同與見證。
其實我知道他是為了我才這么說的,他知道我瞎了眼后不喜在人前,所以故意帶著我來隱居,然而今天見到顧云深我忽然發覺自己并沒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當我問玄星澈愿不愿意與我成親,讓貓妖一族與鮫人一組共同見證的時候,他一下子沒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我突然聽到一聲低泣,伸手摸過去,玄星澈的眼下滿是濕意。
他說:「小魚干你總算開竅了。」
籌備婚事特別繁瑣,更何況我還看不見,更是忙的腳不沾地,天天在妖界和東海之間兩頭跑。
以至于顧云深再一次找上家門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
顧云深這一次來找的不是我,而是玄星澈,他說:「妖界不是人類能來的地方,我花了一半的壽數作為代價,才與大妖交換來進入妖界的資格。」
玄星澈看著他滿眼都是諷刺:「你不會以為自己賣慘就可以讓漣月回心轉意吧。」
「不,」顧云深平靜的說,「我只是想既然既然妖有各式各樣的能力,那能不能把我的眼睛給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