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序章

          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這是朱桐以及徐容共同的感受。

          過去類似的事情屢見不鮮,如果以內容而非形式作為論文抄襲的評判標準,并進而作為學術不端的依據,國內至少九成的學生以及教授的學位都將被剝奪。

          但以往的情況和這次稍微有些不同,講師借鑒國外的非知名學術成果評副教授,副教授借鑒國外的非知名學術成果評教授,借鑒和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因為無論誰的論文,都不能保證不引用別人的成果,區別只是絕大多數人忘了標注出處。

          翟天林卻反其道而行之,把國內的學術成果拿到了國外發表,而且還真讓他發表成功了。

          出了階梯教室,朱桐一邊沿走廊走著,一邊對身側的徐容、張慧君以及郝狨道:“我發現一個可有意思的現象,就是咱們古代人寫出了什么東西,總是想方設法隱藏自己的痕跡,標上別人的名字,像《內經》,很多篇目的思想存在一定的差異,明顯非一兩個人寫出。”

          “但是如今恰恰相反,總是想方設法的把別人寫的東西寫上自己的名字。”

          徐容笑著道:“其實我更好奇,他為什么敢當著我的面辦今天這個講座,你們是不知道,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們倆的想法不謀而合。”

          “哈哈哈。”

          郝狨見徐容和朱桐哈哈大笑,問道:“朱總,徐主任,你們是怎么確定他涉嫌抄襲的?”

          每個學校對于學術不端的判定都較為謹慎,而比較重大成果的判斷,更要成立專門的評審組進行審查。

          朱桐倆手一拍:“怎么判斷?因為那個學生就是大段抄的人藝的院刊!”

          郝狨不敢言語了,《人藝院刊》發行量小但影響力巨大,根本原因在于其重要內容會被《中國戲劇》摘錄,然后刊登發行全國。

          但徐容的理論實在太過顛覆,對于一向將斯氏體系奉為圭臬國內理論界而言,一旦刊登必將引起極大的爭議。

          相反,出身于前蘇聯的斯氏體系在美國混的就不是很開,甚至方法派能夠發展、成型,就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研究成果被特殊時代隔斷,導致李斯特拉斯伯格不得不自尋出路的產物,而徐容的不基于斯氏體系的理論,在一定程度上為方法派提供了一條全新的思路,相對而言更容易接受。

          張慧君在一旁尷尬地陪著笑,卻不知道怎么言語,從來沒有一次,讓他今天這么丟人。

          徐容是自家人還好,學校什么情況,他心里清楚。

          讓他感到難堪的是朱桐這位領導以及中戲郝狨的存在,當著倆人的面,他先是一頓昏天黑地的海吹,諸如“他個人努力鉆研是主要成因,但是也離不開北電良好的校風、學風的影響,更離不開北電教師的敦敦教誨。”、“為中國影、視、話三大行業輸出最頂級的人才是北電義不容辭的責任。”的牛逼吹的他心情大好,完了到了階梯教室,崔新琴比他更加大膽,以至于將翟天林和斯坦尼、布萊希特的高度。

          言猶在耳,以至于他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