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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然呢,”少年笑得浮夸,“難不成你還指望沈鶴之那個臭小子嗎?他一個修無情道的和尚,哪敢脫姑娘的衣服呀!”

          “你......是男是女?”

          “怎么?若我是男子,你還要嫁給我不成?”它的聲音竟又變成了一個青年的聲線,且讓云挽覺得有些耳熟,她思索了片刻,突然意識到,那竟是沈鶴之的聲音。

          端坐在溪中石像在水流間慢慢蠕動,竟逐漸形成了一個人影,云挽定睛一看便發現,那人正生著沈鶴之的面容,只是他的神情太輕浮了,讓人很難將他與沈師兄聯想到一起去。

          云挽是第一次見到這等神跡,她滿臉的不可置信,那男人便慢慢向她走來,最終在她面前站定。

          他俯身而來的瞬間,周身又涌動了起來,只是瞬息,他竟又變成了一名少女,而它的那張臉,則恰好是云挽的模樣。

          “少女”輕輕捏住了云挽的下巴,瞇眼笑道:“的確是漂亮的臉蛋,怪不得沈鶴之會喜歡。”

          她的手指很快點在了她的臉頰上:“可惜這里被缺德的人給劃傷了,真想把她的手給剁下來。”

          這感覺實在太驚悚了。

          “你不要胡說!”云挽伸手想揮開那只捏住她下巴的手,胳膊卻從一層水幕中穿過,并未碰上任何實體。

          “少女”笑嘻嘻地看著她:“我怎么就胡說了呢?你不知道吧,在你之前,沈鶴之可從沒領過哪個姑娘回飛泠澗。”

          “你昏迷了整整三日,這三日里你睡的是沈鶴之的床,蓋的是沈鶴之的被,他自己都跑去客房睡了。”

          “少女”嘆息道:“就這樣也睡不安穩,你大半夜不知道夢到什么了,總‘沈師兄沈師兄’地叫,哎喲,叫得那叫一個可憐,沈鶴之的聽力極好,你一喚他,他就跑去看你,又是給你喂水,又是為你疏通經脈的,一晚上都睡不了個囫圇覺,可憐他白日里要去給太虛劍川當狗,晚上還要衣不解帶地照顧你,你倒好,連知道都不知道......”

          “少女”的描述讓云挽的臉更紅了,她囁嚅著嘴唇想反駁,可愣是不知要如何反駁,她那時昏迷了,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又說了什么,她瘋了嗎,為什么要在睡著的時候喚沈鶴之......

          “少女”唏噓地搖了搖頭:“我反正不知道沈鶴之是怎么對待其他姑娘的,但他總不能對誰都這么溫柔吧,他看著也不是什么溫柔的人。”

          “要說他不是喜歡你,我可不信。”

          “這不可能的,”云挽的嘴唇動了動,“你就是故意在騙我,剛剛還編了那樣的故事。”